木枕溪已經過了玩你猜我猜的網戀年紀,她知道對方和她年齡相仿,應該也是,主動直球問道:【什麽時候有空,我們見一麵】
誰寄錦書:【現在】
木枕溪:???
這麽雷厲風行的嗎?
誰寄錦書:【沒有空】
木枕溪把這兩句連起來,了解了,莫名地鬆了口氣。
誰寄錦書:【明天晚上,可以嗎?我作東】
木枕溪爽快回復:【可以,時間地址確定了發給我】
誰寄錦書:【好】
木枕溪:【我去忙了】
誰寄錦書:【好】
收拾好房間,木枕溪在盥洗室洗手,不經意抬頭,看著鏡子裏不修邊幅的自己,嫌棄地嘖了一聲。萬惡的加班,好好的一個美人給糟踐成什麽樣子了?
她看看時間,剛剛中午,開車溜達著出去覓食,順便找了個理發店,把自己枯黃分叉的發尾給剪了,重新染了個色,她眯了會兒,醒來鏡子裏便換了個人。
淺栗色中長發,柔軟輕盈略帶蓬鬆,垂下的發梢剛好落在性感迷人的鎖骨處,遮住眼睛的劉海被精心打理過,露出黑白分明的一雙清眸,靜謐而幽深。
她靜靜地看了會兒鏡中有些陌生的自己,垂了下眼,再睜開,便將其中的光芒斂去。什麽都不放在心上的散漫,配合這個髮型,有種睡不醒的慵懶感。
木枕溪結了帳,轉頭去了商場,她感覺進商場都快是上輩子的事情,最後大包小包裝進車裏,滿載而歸。睡覺之前她又點開那位博士的照片看了看,大抵美人都是相似的,側臉看著有點熟悉,她嚐試著把另外半張臉在腦海中複製一下拚起來,看看到底是個什麽樣的神仙,可惜陽光幹擾性太大,不得已放棄了,反正明天就要見麵了。
第二天下午五點,木枕溪化了精致的淡妝,換上昨天剛買的一套行頭。
焦糖色小圓點收腰中長裙,小A擺,長度到小腿肚,領圍弧線正好,能露出雪白脖頸和部分鎖骨。
這套裙子很挑人,不夠白不夠高的人都容易被衣服本身的顏色和版型壓下去,可穿在她身上就很出彩,駕馭得遊刃有餘。
木枕溪後背一片涼意,轉過身扭頭對著鏡子照了照,複古風的長露背開口設計,溫婉之餘更添了絲性感。
她自己看自己都覺得有點太隆重了,不禁有些好笑,不過可能是辭了職,閑著沒事,打扮就打扮吧。
木枕溪從首飾盒裏挑了對素雅的銀色長耳線,一左一右地戴好,提著包包欣然出門赴約了。
定的是本市一家有名的西餐廳,消費頗高,木枕溪來過幾次。木枕溪看了眼手機,對前台報了包廂號,服務員一直將她領到包廂門口,退下去了。
這包廂名有點意思,叫雲中閣,和裏麵的“誰寄錦書”正好是搭配的。
木枕溪在門前站定,抬手輕輕叩了叩門。
“稍等。”裏麵傳出來一聲。
聲音很好聽,木枕溪低眉淺笑,露出左頰梨渦,不禁對那邊的人越發期待起來。
腳步聲漸近,頓住,緊接著房門從裏麵打開,木枕溪抬頭,如遭雷擊,愣在當場。
肖瑾一隻手插著褲袋,站在門裏,逆著光,看見她的表情如出一轍的驚訝。
木枕溪手腳僵硬,機械地揚了揚手機,上麵顯示著她和誰寄錦書的聊天界麵。
肖瑾頷首:“你是唐三藏?”
木枕溪尷尬地嗯了聲。
她張了張嘴,第一下居然沒有發出聲音,背在身後的那隻手狠狠掐了一下掌心,抑住手指的顫抖,扯出一抹笑容,客客氣氣地道:“好久不見。”
九年三個月零五天。肖瑾看著她,輕輕地說:“好久不見。”
木枕溪對上那雙漆黑眼眸,怔忪兩秒,方反應過來似的,指了指自己來時的路,喉嚨發緊:“我……”
肖瑾手在口袋裏攥得指尖泛白,她垂了下眼,掩去眸底一閃而過的水光,複抬眼已是臉色平靜,搶在她之前禮貌地開口邀請道:“進來坐坐嗎?”
作者有話要說: 現在的肖瑾:進來坐坐嗎?
以後的肖瑾:進來做♀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