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2 / 3)

別說肖瑾了,她自己都被自己的急切嚇了一跳。

肖瑾隻愣了這麽一下,便大膽地回應起來。

或許是唇舌太軟,呼吸太燙,沒過多久,肖瑾就意亂情迷,在鞋櫃坐不住了,一邊閉眼哼唧一邊一個勁地往木枕溪懷裏鑽,像是一隻粘人的小動物。

木枕溪慢慢睜開眼,見肖瑾這麽一副沉溺其中的樣子,激情稍稍褪去了些許,心裏生出柔軟的愛憐來。她把肖瑾扶正了,從激吻變成了細水流長。

肖瑾整個人都是暈的,腦子裏裝滿了漿糊。仿佛一把野火轉瞬間燎原,胸腔裏的空氣幾乎全部都擠壓出來,她覺得自己快窒息了,卻又耽於這種爆炸般的感受。

在她窒息以前,一縷新鮮的空氣重新湧入了她的肺腔,木枕溪不緊不慢地吮吻著她的唇瓣,略略退開,忍俊不禁地說:“換氣。”

肖瑾一個指令一個動作地換了口氣。

“多呼吸兩口。”

肖瑾做了幾次呼吸。

“好了嗎?”

肖瑾額頭抵上她的額頭,從鼻子裏發出了一聲懶懶的“嗯”。

兩人重新接吻,或輕或重地品嚐著彼此口中的芬芳。

“嗯……”深吻伴隨細碎的低吟,在安靜的客廳裏無比清晰。

肖瑾四肢無力,又要往木枕溪懷裏鑽,木枕溪這回索性將她抱了下來,讓她倚靠自己的雙臂站立著。

她還要吻,肖瑾卻一個偏頭躲開了她,布滿了水汽的雙眸隱約表露出惱怒,唇色水潤,豔得驚人。

木枕溪緊盯著她嘴唇不放,喘著氣:“怎麽了?”

肖瑾咬著後槽牙說:“站不住。”

木枕溪笑起來:“那你抱著我。”

肖瑾說:“不抱!累死了!”

她眼睛示意臥室的方向。

木枕溪一個挑眉,心領神會。

衣物從玄關一路灑落到臥室的床邊。

拉上窗簾,室內昏暗。木枕溪在肖瑾的身側躺下,摸著她滾燙的臉頰,沒忽略她握成雙拳的手,安撫地說:“別緊張……”

肖瑾立刻鬆開手心,臉頰越來越燙,嘴硬道:“誰緊張了?”

別說這時候了,即便是平時,木枕溪都不會違逆她半分。木枕溪好脾氣地在她鬢角親了親,從容地接鍋:“我緊張。”

肖瑾唇角上揚,傲嬌地哼了一聲。

木枕溪紳士地詢問:“我可以開始了嗎?”

肖瑾看著她躍躍欲試的眼眸,紅唇曖昧微啟,說出的話卻兜頭給木枕溪澆了一盆涼水:“不可以哦。”

木枕溪:“……”

不過肖瑾說不可以就是不可以,霸王硬上弓是要挨家庭暴力的,木枕溪不驕不躁,保持著和煦如春風的笑容,問:“為什麽啊?”

肖瑾一隻手支著臉頰,笑眼盈盈:“我有問題要問你。”

木枕溪點頭:“你問。”

“這麽多年……”肖瑾手指捏著木枕溪的耳垂,慢悠悠地開口,一度停頓,“你一個人是……怎麽過的?”

“就這麽過啊。”木枕溪一時沒聽明白。

肖瑾彈了一下她的腦門:“非得我說得這麽直白,你要是有需要了,怎麽辦?”

木枕溪神色變化非常精彩:“……”

肖瑾異常興奮,催她:“快說快說。”

木枕溪清了清嗓子,一臉正氣道:“我一般不想這種事情。”

肖瑾嘁了聲,翻過身去,後腦杓寫滿了不信兩個大字。

木枕溪盯了會兒她的後腦杓,臉慢慢紅了,她擠擠挨挨地挪過去,對著肖瑾的耳朵好奇地問:“你呢?”

肖瑾原話奉還,比她還要正派的語氣:“我一般不想這種事情。”

木枕溪笑了起來。

說來對木枕溪也是件怪異的事,她確實不怎麽想這種事,但到底是正常的成熟女人,偶爾會做一做春夢,夢裏的對象無一不是肖瑾。哪怕是她決定徹底忘了對方後也是一樣,大抵是以前留下的記憶使然。

殷笑梨一直攛掇著她出去fht,注意衛生就好,否則她怕木枕溪遲早憋死。

“你笑什麽?”肖瑾轉過身。

木枕溪照實以告,說:“我平時忙工作,顧不上這方麵,偶爾會夢到你。”

“夢到我什麽?”肖瑾眉梢高高地揚起來,明知故問道。

“像現在這樣。”木枕溪含糊道。

“躺在這裏什麽都不做?”肖瑾輕笑出聲。

“不是你說不可以嗎?”木枕溪歎了口氣,覺得肖瑾像隻小狐狸,狡猾得讓人頭疼。

“現在可以了。”肖瑾側身,用下巴蹭了蹭她。

說了這麽會兒話,她已經不緊張了。

木枕溪睜大了眼睛,女人的容顏在眼前無限放大,肖瑾已經主動吻了過來。木枕溪一個施力,兩人掉了個個,她奪回了主動權,握著肖瑾的手壓在枕頭上,比先前更加深地吻她。

她真使上力氣,肖瑾根本掙脫不開,而她也根本不想掙開。

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驟然抓緊了床單,迸出手背清晰的青筋,肖瑾將側臉埋進枕頭裏,重重地喘幾聲,看著頂上的天花板,意識漸漸變得模糊。

“我這樣——”一個忽然的停頓,接上,“真的不會死嗎?”

“……不會的。”木枕溪忍笑,肖大小姐在這種時候真是可愛,囉囉嗦嗦絮絮叨叨,更有趣的是清醒以後她完全不記得自己說了些什麽東西。

“死了怎麽辦?”

“我殉情。”

“不行。”

“那你說怎麽辦?”

“我也不知道,”肖瑾說,“我想哭,你輕點。”

“好。”木枕溪笑著重新吻上她的唇,左手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髮。

……

笑漸不聞聲漸悄。

木枕溪將紙巾丟進垃圾桶,後頸猛地竄起一股寒意,她一個激靈,當機立斷從床上跳了下來,避開了肖瑾突如其來的一腳。十一年過去,自己的反應意識和動作依舊這麽敏捷,木枕溪在心裏給自己鼓了鼓掌。

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說的就是肖瑾這種人。

肖瑾蓋著被子躺在床上,木枕溪站在床下,兩人“對峙”。

肖瑾寒著臉,呼吸急促,說:“你給我滾過來!”

木枕溪默默歎了口氣,過去。

肖瑾命令道:“躺好。”

木枕溪躺好,肖瑾一腳不輕不重地踹在她髖骨上,木枕溪順勢在床上滾了一個圈,回來重新抱住她,肖瑾在剛才的餘韻裏緩不過來,窩在她懷裏歇了會兒,才一口咬在她胳膊上。

多少顧念了些方才的情分,咬得不重,留下淺淺一排牙印,問:“知錯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