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傅白聞言微怔,下意識抬頭看過去,他幾不可察地笑了下,道:“我怎麽帶他過來?靠我們不認識嗎?確實……那他明知道我們沒見過為什麽還要跟我過來,他不就是想看你嗎?阿言……傷害你的人不是我。”

“你有質問我的時間不如好好想想他為什麽會和一個男人出現在這裏,還一身的痕……”

“夠了!”

秦斯言厲聲打斷他,巨大的煩躁火速蔓延至全身心。

他不知道是覺得和別人上了床——也許沒有上床呢——的清恕桑髒,還是跨不過去心裏某道不明所以的坎兒。

他養了三年的人,就因為一個破爛生日沒給他過,和別人睡了。

秦斯言更傾向於是清恕桑在氣他,他肯定不會和別人做,他那麽喜歡他。

傅白閉嘴,眼睛紅了,委屈得眼淚瞬間從眼角湧出來。

他從小到大沒有受過這種委屈,誰不是圍著他轉,此時被秦斯言一句吼,隻覺得全世界都欠了他的。

在場其他和傅白交際多年的人見狀,立馬簇擁上去:“小白斯言他不是對你凶……”

“是啊是啊。”

“呃……”周遭亂哄哄的,不過經此一鬧,秦斯言倒是回過神來。

他伸手輕撫傅白的肩膀,強行放軟語氣說:“小白,我沒有要怪你的意思,但你實在不該把阿清帶到包廂這邊。”

阿清,還阿清呢……傅白低著頭哭,眼裏早已是憤恨一片。

……

“阿秋——”車裏的清恕桑一手扒著前座椅背,一手下意識揉發癢的鼻子,製造出的動靜驚天動地。

打完噴嚏還小聲嗶嗶:“肯定有傻逼罵我。”

嗶嗶完就裝死,不吭聲。

在清恕桑上車的那一刻,副駕駛上的清和就立馬冷著一張臉轉過身,以此表達自己的氣憤。

可他這個好弟弟根本沒有感受到他親愛的大哥的怒火,仰臉就邀請另一個男人上了車。

清和覺得這次絕不能忍,大手一抬就打算一巴掌拍在清恕桑腦袋上,後者察覺到眼睛一眨便開始蓄淚水,嚇得清和那巴掌瞬間拍在了自己臉上。

“你還哭上了?”清和手掌貼著自己的臉,氣得臉色鐵青,又無可奈何。

話落,清恕桑便真的「啪嗒啪嗒」掉眼淚,管車上是不是還有司機和其他人呢。

“那我委屈壞了你不哄我就算了,還一見我就要打我……”清恕桑吸鼻子,眼淚跟不要錢似的一顆一顆往下滾,“那你打死我吧。”

“不止你,你喊上二哥一起把我打死吧,你們雙人混合行不行?我給你們這個機會。”

清恕桑下巴微揚,淚水順著臉頰往下滑,在下巴處聚集,像他的委屈一樣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