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聽清恕桑小聲說:“要搞就搞狠點兒,不然小打小鬧的沒必要對不對。”
清父眨了下眼,假咳清嗓子抹去臉上的威嚴,又毫無氣勢地哼了一聲。
清恕桑仰起笑臉,道:“好爸爸,那我現在還要被掃地出門嗎?”
話落,清父轉身就往別墅裏走:“勉強算你投誠過關。”
他冷聲道:“不然非打斷你兩條腿,讓你跪個七天七夜。”
清恕桑在他身後撇嘴,跟清母告狀:“媽,他好凶啊。”
清母喜笑顏開:“今天晚上讓他睡書房。”
她摸著清恕桑的臉,還是很心疼:“麼兒,瘦了。”
“沒有的媽……”清恕桑抓住清母的手,一起回家,“是我長大了,臉上肉就少了。”
他三年前離家時臉上還有嬰兒肥,顯得臉圓好捏,像個剛成年的高中生。
現在臉頰兩邊也有肉,但當初的那種稚嫩感褪去,長成了身形頎長有棱有角的漂亮青年。
各有各的好,清母道:“媽媽把你養回來好不好?”
清恕桑立馬應:“好啊……”
一場離家三年的歷險記,回來的不夠驚心動魄,但家裏的每個人心底都很觸動。
晚飯的餐桌上,沒有一個人主動問起清恕桑這三年到底過得怎麽樣,以及這三年的任何一天往事都沒有被提起。
但秦斯言這個人還是切實存在的,他是一條哪怕無人刻意提及也存在的不愉鴻溝。
此時秦斯言就在他寬闊卻冷清的別墅裏,死命盯著已經黑了屏的手機。
“敢掛我電話。”
“還罵我……”
“好,很好。”
不知道第幾次「對方正在通話中」的機械音從手機裏響起,明顯就是被拉黑了。
再垂首看著微信上麵數個鮮紅的感歎號,秦斯言咬牙,終於猛地一甩手把手機狠狠砸在了牆上。
隻聽「彭」一聲巨響,小玩意兒瞬間四分五裂。
秦斯言剛洗完澡,浴袍鬆鬆垮垮地隆在身上,結實性|感的胸膛裸露著。
他頭髮半幹,這時淩亂地垂在前額,將那雙因為氣憤而微微發紅的眼睛遮擋住。
別墅裏沒有開燈,可能是由於窗簾都幾乎拉著的原因,外麵明明還沒有天黑,但就是沒有將屋子裏的天地染亮。
秦斯言點燃了一根煙,狠狠地叼在嘴邊抽了一口,再緩緩吐出。
繚繞的煙霧往上飄散,把人的冷靜拉回來了一點兒。
別墅裏太空了,好幾天從公司回來都沒有人跑過來迎接,秦斯言感覺很不習慣。
在此之前,自己每天無論多晚回來,清恕桑都會赤著腳走向他,踮起腳尖在他唇邊落下一個極輕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