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去喊他一聲?”清恕桑不自在地提議。

“嗐,那有什麽。”宋慈當機立斷站起來,“我去!”

五行其餘四人頓時露出你是真男人的刮目相看,甚至還想對他豎大拇指。

接著他們就眼睜睜地看著宋慈說「傅先生,下來吃飯吧」,臥室裏沉默片刻,傅白說「我不出去了,你們吃吧」,宋慈就又說「人不吃飯怎麽能行啊,有什麽過不去的」……

類似車軲轆的話來回折騰,清恕桑像是第一天才認識到宋慈的社交牛逼症,還沒認識全麵,傅白終於輕「嗯」了一聲,並說了謝謝,出來了。

傅白像是沒休息好,當然肯定也有沒進食的原因,他臉色有點蒼白,連嘴唇都起皮了。

等他垂眸在餐桌旁老位置坐下,離他不遠的清恕桑才發現傅白的眼睛發紅,明顯是哭出來的。

在這一瞬間,說不清是什麽感覺,清恕桑挺為他……悲哀的。就像看見了跟在秦斯言身邊三年的自己。

可傅白明明是秦斯言多年來求而不得的白月光。不對,他們上過床了。

“喏……”

傅白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一隻手,那手裏捏著一雙筷子。

他抬眸,眼睛紅紅地看過去,就見清恕桑很別扭地維持遞筷子的姿勢,說:“吃完再哭。”

傅白眼睛更紅了,他接過筷子,強忍著哽咽道:“你會不會哄人啊。”

“誰哄你了!”清恕桑拒絕這個說法,最後思忖片刻,恨鐵不成鋼,“不就一個人渣嗎!你喜歡他什麽啊?回頭是岸自強不息啊小夥子!”

傅白怔住,幾乎是迷茫地盯著清恕桑。清恕桑又道:“你不是你家最受寵的麽?你腦子被驢踢了讓人渣給你氣受?”

這一場麵真是打的所有人措手不及,但在這一刻,所有人都知道,清恕桑是真的不在意秦斯言這個人。

不僅不在意,看到有人繼續栽在他身上,還很是恨鐵不成鋼地火大,勸人跳出火海。

但這個人可是惡心過他的秦斯言白月光,他竟然還能這麽不計前嫌,真是大氣。

但其實清恕桑真沒想這麽多,有秦斯言的惡心行徑對比,傅白無非就是綠茶了那麽一回,故意讓他聽見了某些真相——

說實話他還要謝謝傅白讓他聽見了真相呢,不然他大概率不會死心加惡心那麽快。

所以他對傅白沒那麽大的惡意,而且真要論起來,傅白才是那個早出現在秦斯言身邊的人……

但清恕桑還是別扭。

這場跳出火海的「拯救」也不知道傅白聽進去了多少,清恕桑言盡於此,吃完飯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