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恕桑心裏更緊了,不敢吭聲。

江聽聞語氣沉得厲害:“你跳樓……”

“那又不是我想跳的……”清恕桑辯解,“我是……”

“嗯……”江聽聞道,“所以你就跳樓,致自己於不顧?”

“你知不知道我當時看著你掉下來都要嚇死了。”他語氣急切,情緒滿溢,“就像傅白說的這隻是二樓,大概率會沒事,但如果就是碰巧了呢?!”

“不喪,我了解你……”江聽聞音色低下來,很篤定,“那種情況別說二樓,幾樓你都會跳。你不要命,也不要我。”

清恕桑喉結滾動,一個翻身輕巧地掙脫開桎梏,邁下沙發就想跑!

被江聽聞及時勾住腰按在沙發邊緣。他連忙睜著淚汪汪的眼睛,說:“我沒有不要你我很惜命的,我就是太急了……你別生氣……那我哄你好不好。”

“好……”江聽聞點頭,“好好哄……”

……

白天裏冷風那麽肆意,深夜時頭頂上空卻現出了星星,預示著天亮以後的好天氣。隻顯現出一點邊緣的月亮光輝倔強地映射在落地窗的玻璃上。

“江聽聞……江聽聞,我錯了,我知道錯了嗚嗚嗚……”清恕桑哭著斷斷續續地說,“我真的知道了,你別對我那麽凶……嗯!”

江聽聞捏他下巴,讓他不得不扭頭麵對自己,在他耳邊堪稱溫柔地問:“乖寶錯哪兒了?”

腕處纏著白色繃帶的手滿是潮濕,清恕桑抓江聽聞放在自己臉頰邊輕輕摩挲的指節,快速地磕絆道:“無論什麽時候,生命永遠是第一位。永遠不能拿生命開玩笑……嗚嗚嗚我記住了,我真的記住了。”

他額頭抵住麵前的牆壁,眼淚簌簌地往下掉,砸在雙腿前的地板上。

江聽聞吻他後頸,像獵人即將要征戰地盤,在獵物身上留下獨屬於自己的印記。

他抱起清恕桑讓他坐著,坐好,抬起他下巴輕吻他眼淚,不容商量地說:“不聽話的小朋友隻有受了罰才能長記性。”

清恕桑害怕地癟嘴看他,淚珠子完全不要錢了似的滾落。

他倔強地小聲求:“我真的知道錯了……”

江聽聞明顯不聽。

清恕桑受不了了,想大哭,沒絲毫底氣地威脅:“我不跟你結婚!也不跟你辦婚禮了!你老欺負我。”

“是嗎。”江聽聞低笑,笑意很淺,話卻很強勢,“始亂終棄是要被關小黑屋的。”

清恕桑哭聲微止,發抖。他委屈哆嗦地直盯著江聽聞看,把臉埋進枕頭裏發泄情緒,緊握的拳頭看起來很像把江聽聞錘死,再不濟捶飛也行。

可此時他隻能哽咽著嗓音一遍遍說:“我錯了,我也不該那樣說話,你不要更生氣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