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梓晟被這突如其來的身世砸得險些懵了,到了最後,腦海之中卻隻剩下了一個念頭:他原來竟然不是老皇帝親生的,是他和他的母親害死了元皇後,怪不得賀梓鳴會這麼恨他,會折辱他這麼多年,會叫他雜種,不允許他叫他皇兄?

賀梓鳴早就知道了,隻要他開口,這兩條消息無論哪一條立刻就能要了他和他母親的性命……

可是,為什麼賀梓鳴明明知道這一切卻沒有說呢?

是因為他嗎?

是因為,賀梓鳴真的將他當做了親人,當做了弟弟,想要保護他,不想他死,才隱瞞了這一切,卻又不受控製得恨著他,忍不住折辱他嗎?

賀梓晟心下感慨萬千,腦海中朦朦朧朧的卻是回憶起了年幼時那個背著自己到處跑,帶著自己到處玩,戳著自己的臉蛋讓自己不要叫他皇兄,要叫他大哥的少年模樣,再回神時,他不知不覺眼眶卻已是被淚水糊住了。

作為命運之子賀梓晟心機極深,雖然幾乎被這突如其來的身世之謎震得險些昏厥了,但他還是在第一時間強迫自己清醒了過來,開始動用自己的勢力將當年所有和這件事有關的證據和線索都統統銷毀了。

他清楚的知道,這些事情若是爆出來都是致命的……隻要將其摸消,才能讓自己活命。

賀梓晟默默將這驚人的消息獨自消化吞咽了下去,就連顧琛那邊也不曾透露分毫。

而至於,看上去剛腹自用,乖戾無能,實際卻清楚的掌握著他致命咽喉的另一人——皇太子賀梓鳴。

賀梓晟卻是一下子對他充滿了探究,在他麵前也不再是一味的隱忍憎恨了,而是悄悄觀察起了這個人來。

那日的醉酒好似黃粱一夢,清醒過來的賀梓鳴好似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般,好似全然把那些事都忘了,對賀梓晟還是和先前一樣,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逮到他一點錯處,就劈頭蓋臉跟訓狗一樣一頓臭駡,把公文都險些砸到賀梓晟臉上:“蠢貨,連這點事情都辦不好?孤留你還有何用?”

“再給你一次機會,兩天,兩天事情,這件事你再處理不幹淨,你就給孤自裁吧!”賀梓鳴刻意找茬,又一次將他罵了個狗血淋頭。

若換成往日,賀梓晟必是要心下不屑,又要暗自發誓自己總有一日會將賀梓鳴踩在腳下,將賀梓鳴今日給予自己的屈辱全數還給他的。

可在知道了那一切的真相後,賀梓晟再看賀梓鳴,聽著他的辱駡,卻再不覺半點憎惡,委屈了……

自己的命是這個人給他,這個人知道全部的真相,輕易就能要了他的命,但他卻最終選擇了將這一切隱藏起來,十幾年如一日,什麼也沒有說。

殺母之仇啊?

跟這些比起來,自己被他罵上幾句,顏麵掃地又算得了什麼呢?

“是,太子殿下,臣知道了。再給臣一次機會吧,臣一定會做好的。”不同於以往被賀梓鳴責駡後,賀梓晟裝出來的順從乖覺,這一回賀梓晟當真真心實意的十分態度謙卑的溫聲回應了賀梓鳴。

賀梓鳴一時半會也找不出他什麼茬來,罵也罵夠了,便是痛痛快快的準備放人。

他一皺眉,當即對賀梓晟道:“滾吧!”

“是!”

賀梓晟十分勤勉的拿著公文便是出去幹活去了。

賀梓鳴看著他背影卻是出了一身冷汗,在腦海中對係統道:“係統,你說這個世界的命運之子該不會是個抖m吧?怎麼我罵他一頓,好感度就開始上漲一大截呀,瞧瞧都七十點了都。”

這幾天係統就跟bug了似的,隻要他把賀梓晟叫過來折辱一頓,賀梓晟對於他的好感度就跟抖m似的,蹭蹭的漲,他這幾天罵了賀梓晟六次,每罵一次,賀梓晟對於他的好感度就上漲一大截,硬生生是從初始的-45點給漲到了現在的70點,嚇得賀梓鳴幾乎以為是係統故障了。

“他這不是抖m,而是誤以為賀梓鳴明知道他既不是皇室血脈,他母親又害死了元皇後,還護著他,不曾將真相說出口,保護著他……嘴上毒一點罵罵他算什麼,就算你一天毒打他一頓,他惦念著那誤以為的兩點,都能給你感動得不行!”就在賀梓鳴幾乎要自我yy將命運之子定義為一個抖m之時,係統卻是殘酷無情的打破了他的意淫,告知了他真相:“那可是殺母之仇啊,蠢主人。”

係統看著一動不動的賀梓鳴道:“現在賀梓晟簡直覺得賀梓鳴對他是真愛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