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尉暫且放下心,等返回主樓的車庫中後,跟在阿道夫身後,來到了米勒的書房中。
此時米勒的遺體已經被橫放到地板上,有醫務人員正在初步查看遺體的情況。
旁邊的椅子上坐著一個身披黑色鬥篷的女人,她的臉上沒有任何妝容,身上也沒戴任何首飾,沈斯尉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位第一夫人這麽樸素的樣子。
“麗塔,什麽情況?”阿道夫走到女人身邊問。
“我準備睡覺,差人來問他什麽時候休息,結果……”
麗塔曾在阿莫爾的日記中出現過。
她不是阿道夫的母親,也不是阿莫爾的母親,是米勒的第三任夫人。跨年夜那晚的日記中提到,她站在阿道夫那邊,支持人造胚胎的生意,是因為她想擁有自己的孩子。
不過沈斯尉還記得,阿莫爾推測她之所以想要孩子,是因為怕米勒死後,她無法爭得家產。
——沒想到這種情況還真出現了。
沈斯尉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這個房間,隻見正方形的房間中兩側是書牆,正對大門是一整扇落地窗,書桌靠近落地窗的位置,上方有一盞大吊燈,上麵還掛著米勒自殺用的繩套。
“你看他留的遺書。”麗塔從一旁的書桌上拿起一張紙遞給阿道夫,“他說他愧對底層的平民。”
聽到這話,沈斯尉心裏的疑問逐漸放大,不久前他才剛和米勒開過會,那時候米勒一副堅決不妥協的模樣,怎麽可能短短一兩小時過去,他就從一個極端轉向另一個極端?
“所以父親是改變主意了嗎?”阿道夫看過遺書,麵露奇怪地問道。
“不,”麗塔搖了搖頭,“這恰恰證明他不是自殺。”
沈斯尉不了解米勒,但從麗塔的態度來看,她也認為米勒不像是會自殺的人。
是時蹲在遺體旁的醫務人員站起身來,看著手中的檢測儀道:“米勒將軍的血液中含有大量的安眠成分,根據日常的醫護記錄,將軍睡前沒有吃助眠藥的習慣。因此初步判斷……將軍可能不是自殺。”
聽聞這話,在場所有人都臉色微變。麗塔第一時間看向阿道夫,阿道夫第一時間看向醫務人員手中的檢測儀,米勒的貼身助理第一時間後退了一步,而守在門邊的兩名侍衛互相看了一眼,接著同時看向那三人。
沈斯尉的視線在幾人之間轉了一圈,突然意識到這件事好像並不簡單。
沒有人開口說話,似乎都不想暴露自己的想法。最後還是沈斯尉先開口,打破了這份沉寂:“阿莫爾呢?”
麗塔很快做好表情管理,說道:“他去了底層。”
沈斯尉:“這麽快?”
“他本來就不想待在這裏。”阿道夫接話道,“平時沒有特殊情況,他也不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