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凶手是誰。”麗塔動了動嘴唇,說道。
這句話聽上去頗為耳熟,因為上次也是她說阿道夫是凶手。沈斯尉順著她的話問:“誰?”
“阿莫爾。”給出這個名字時,麗塔的眼裏帶著明顯的驚恐,連精致的妝容都無法掩蓋她的害怕。
“阿莫爾?”沈斯尉意外地挑起眉頭,“他不是離開了嗎?”
“隻能是他。”麗塔麵色凝重道,“他和家裏人一直不合,這次又遇上莫林的事,肯定受了很大的刺激。”
“但——”這結論也太武斷了吧?
“你想想看,沈隊長。”麗塔打斷沈斯尉道,“有人怨恨米勒,有人怨恨阿道夫,這都很正常。但誰既怨恨米勒,又怨恨阿道夫?”
這個理由倒是有幾分說服力。
從動機上來看,凶手必定對兩人都抱有恨意,這樣一來範圍的確縮小了很多。
“但阿莫爾應該不會殺人。”沈斯尉說道。
“你為什麽知道?”麗塔問道,“你很了解他嗎?”
沈斯尉和阿莫爾總共隻見過兩次,一次在莫林家裏,一次是米勒葬禮。不過沈斯尉總感覺他和阿莫爾已經認識很久了,也不知是不是讀過阿莫爾日記的緣故。
至少從阿莫爾的日記裏來看,他是個成熟且識大體的人。
因為顧忌自己的身份,哪怕他對現有的社會體製頗有微詞,也不會在課堂上表現出來,而是默默寫進日記裏。
“他是大學教授。”沈斯尉想了想,說道,“他知道該怎麽殺人嗎?”
“人被逼急了什麽事都做得出來。”說到這裏,麗塔又改口道,“不對,不是逼急,是逼瘋了。”
瘋了?沈斯尉暗自回想了阿莫爾的狀態,似乎不想麗塔說的那樣。
“這次葬禮他回來,明顯跟以前不一樣了。”麗塔繼續說道,“他主動跟我聊天,竟然還讓我保重。”
“這就叫瘋?”沈斯尉奇怪地看著麗塔,不禁開始懷疑,這兩人中瘋的到底是誰?
“他以前從不主動跟我說話,甚至會避免跟我對上眼神。你知道那種社恐的人嗎?他大概就是那樣,能夠避免社交就盡量避免。我都以為他不會出席米勒的葬禮。”
沈斯尉並不覺得阿莫爾在社交能力上有什麽問題。每個人都有許多麵,或許阿莫爾真的就隻是不想跟麗塔說話,也不想待在這個家裏而已。
“沈隊長,”見沈斯尉沒反應,麗塔的語氣中帶上了幾分焦急,“如果凶手真的是他,那他下一個目標就是我啊。他還故意讓我‘保重’,不就是在給我死亡預告嗎?”
聽到這話,沈斯尉終於反應過來,為什麽麗塔會是這副心驚膽戰的模樣。她並不是被阿道夫的屍體嚇到了,而是在擔心她自己也會遭遇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