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世界上真的有神明,就聆聽他這一次的願望吧,讓他哥和顧謹亦,愛有所得,不要再錯過了。
人這一輩子,兜兜轉轉,又有幾個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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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謹亦麵前的玻璃牆壁一分開,鋪天蓋地的alpha信息素就像潮水般席卷而來,充盈了這間寬闊的隔離室。
是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味道。
他踏進去,這麵玻璃牆就又重重合上了,將他和謝淮舟關在了一起。
偌大的一個空間裏,隻剩下他們兩個活物。
謝淮舟的視線從他出現的那一刻就死死黏在他身上。
易感期的alpha說不上太清醒,更多隻是跟隨本能行動。
顧謹亦上一次就領教過了。
但那次因為是易感期的早期,又有他的信息素安撫,謝淮舟還沒完全失控,最終放過了他。
可這一次,謝淮舟卻已經到了易感期的尾聲,像被逼上了懸崖,理智搖搖欲墜。
他並不確定自己還能全身而退。
但好在,他也不太在乎能不能全身而退。
顧謹亦在牆邊站了一會兒,就慢慢往謝淮舟走了過來。
這是謝家的私人醫院,所以隔離室內並不森冷,反而像一間符合謝淮舟習慣的臥室,所有東西都一應俱全。
房間內有一張深色的寬大的四柱床,這幾天謝淮舟就被鎖在這個床上,度過這煎熬的易感期。
但自從顧謹亦出現,謝淮舟一直很安靜,如果不是他衣領上的斑斑血跡,根本看不出他有過狂躁的樣子。
隻是他的眼睛一直貪婪地跟著顧謹亦,像在安靜地等著獵物靠近的捕獵者。
顧謹亦沒有被這目光嚇到,他坐到了床邊,床墊柔軟地陷進去了一小塊,然後伸出手,輕輕摸上了謝淮舟的臉。
因為隔著冰冷的黑色口枷,他隻能摸到謝淮舟一小片皮膚,燙得超出了平常的溫度。
他注意到了謝淮舟身上的傷口,應該是易感期內謝淮舟自己弄出來的。
其實這傷口也不算猙獰,他自己在學校訓練時的傷,都有過更嚴重的。
但他卻還是不忍心碰。
他低聲問謝淮舟:“你怎麽把自己弄成了這樣?”
狼狽得不像他記憶中,那個鎮定自若,冷靜淡漠的alpha。
他問這話的時候,一滴眼淚搖搖晃晃,從睫毛尖上落下,滴在了謝淮舟的手上。
謝淮舟的手指蜷縮了一下,而後輕抬起來,有點笨拙地替顧謹亦擦掉了眼淚。
顧謹亦確實是針對他的唯一解藥。
在顧謹亦來之前,他還像是失去理智的惡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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