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勢還在我軍手上,不是麼?既然火神要塞可以自給自足地供養起兩個整編艦隊,那麼就讓我們在那裏附近的星際巡邏隊都撤到那裏行了。”
“……”奧沙無言地點頭了。隻是他內心深處對這個命令的疑惑卻更加深了。補給不足,讓不敢馬上跟海恩斯翻臉的他們放棄了對海恩斯艦隊解除武裝的想法。
但問題是,一個月後當他們率領艦隊攻打海恩斯時,他們要麵對的將會是集合了克薩斯、海恩斯、埃克羅流亡軍的龐大聯合艦隊。艦艇數很可能高達25萬艘。
即便己方集合了40萬艘艦,但所謂的壓倒性優勢已經不複存在。
自己是看著米利亞長大的,她的品性自己很清楚,對於總是願意以最小的代價獲取最大勝利的她來說,這種損失慘重的戰役她是絕對不會打的。
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她仍有奇兵。
難道,就是那件芮尼雅本來想用,但因為奈麗沒有踩進陷阱而重新收了回去的可怕東西?
奧沙不再多言,虔誠地鞠躬之後,道:“既然如此,謹遵陛下的命令,臣必須為可能發生的戰鬥做準備了。”
其實,飛雲的遲疑是有理由的。
就在玄星宇出乎意料地拿下北鬥星要塞後,他就收到了這份情報。可笑的,情報的來源地居然不是那幾乎無所不知的克薩斯軍情部,而是埃克羅的臨時情報局。
克薩斯和各國流亡部隊的軍隊體製從未融合過,(跟飛雲一起來的所有流亡部隊合稱埃克羅聯軍)可是,在人家的地盤,埃克羅聯軍實際上的情報機能是相當薄弱的。
不過,就是這相當差勁的情報係統,卻探出了一個如果屬實就是驚天大秘密的情報。
飛雲實在無法分辨這個情報的真假,很可怕的卻是這個情報卻能完美地解釋了現在所發生的境況——在後勤方麵,新兵力的補充和軍火的製造,動作顯得相當遲緩。
“掌控著克薩斯經濟、政治、生產等命脈的蒙哥馬利家族和雅各布家族可能叛變。”文件檔案上赤紅色的大字,觸目驚心,望著它們,飛雲可以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這份看似武斷的預言和真實的未來之間距離是多麼的狹窄。
回想起來,飛雲不禁感歎:還是商人比較容易收買啊!
埃克羅是這樣,黑澤爾是這樣。
“皇帝把所有的一切壓製在視像的地平線下”這是麗奈說的話。可恨的是,壓製住不等於消滅了。被強行壓住的反對勢力,一日不消滅,都還會蠢蠢欲動。
可是,為什麼偏偏挑這個時間啊?
一種沒由來的憤恨感,泉湧般噴出,灌溉到飛雲心田的每一個角落裏。
的確是好時機,比特不在,飛雲不在,皇帝所能調動的兵力都遠在千百光年之外。假如皇帝有什麼不測,兩大家族可以很輕易地把罪行推到卡邦尼的身上。
鐵諾至今沒有明示由誰繼位,按照皇位繼承的優先順序,怎麼也是嫁入雅各布家族的蘭妮安長公主繼任國王。
糟糕了。
心中疊加危機感,理應足以讓人無法喘息了,但飛雲總覺得隱約有點奇怪:連埃克羅特工都能查出來的事情,以鐵諾皇帝的精明,不可能不知道吧?
是兩大家族和米利亞故布疑陣,利用鐵諾的情報網絡漏洞,故意讓鐵諾看穿自己的假陰謀,使他犯上自以為是的錯誤,再致他於死地。還是……
想起書本上所說的“最聰明的陰謀家總喜歡讓對手看穿自己的下一步,甚至下兩步計劃,實際上卻悄然使對方陷入自己的思維迷宮裏,然後在第三、第四步才收拾對手。”飛雲就一陣頭痛,暗忖道:太複雜了。根本不可能把敵人所有的一切陰謀都憑空推理出來嘛!
回想起皇帝那雙睿智的眼睛,飛雲不禁懷疑,當自己好心提醒他的時候,會在他的臉上看到“我早就知道了”這幾個字。
“無論如何,星海另一麵的事情都不是我能左右的呀。”飛雲第一次發現,自己的手居然有點短。
輕輕搓弄了自己的太陽穴,飛雲順手拿起放在桌旁的茶杯,仰頭便喝。一杯冰潤的紅茶下肚,有種愜意的舒爽從胃部一直擴散到全身。
這是一杯滿懷著心意的紅茶,無論是冰鎮程度,還是糖的比例,都是恰到好處的。這不是憑經驗得出來的佳作,肯定是經過了反複品嚐、試味,慢慢調和出來的。
“愛美蘭這妮子,真是模範妻子啊!隻是苦了她了……”此時此際,飛雲半眯著的眼瞳中,泛出的是愛美蘭穿著可愛的女仆裝的賢惠身影。
忽然想去看看愛美蘭,心念一動,飛雲馬上放下茶杯,站了起來,步向廚房。
在新軍火庫號上,飛雲的私人空間被擴大到了極致,三房兩廳的套間,成了飛雲和愛美蘭兩人的小天地。這裏,除了那個有時候會來搗亂投訴的公主之外,連艾菲爾特家族的美女親衛隊都不準進入。
的確是很舒服的。
步入廚房,可人兒的倩影馬上落入到飛雲的眼中。
在這一刻之前,飛雲隻聽說過“用心的男人讓女人著迷”,卻從不知道用心的女人同樣讓男人著迷。在全自動洗碗機、家務機器人橫行的這個年代,洗碗已經是一件很稀罕的事情了。可是愛美蘭總堅持自己洗。
“洗碗機洗不幹淨,機器人洗碗力度不好。”這就是小蘭的說辭。
飛雲真不知道她是怎樣保持的,從背後望過去,那雙靈巧的小手依然如嫩蔥版修長,潔玉般白皙。
用碗布擦碗的她,簡直就像是在擦拭一件曆史上前年的古董而不是擦碗。
視線,馬上被拉過去別的地方了。
今天,小蘭穿了一件新的女仆服裝。可以說,這簡直是引誘主人犯罪的。
映入眼簾的首先是一雙近乎完美的玉腿,雖然沒有麗奈那雙比例有點誇張的長腿那麼漂亮,但其粉嫩白皙勻稱,依然是世間少有。
短得不能再短的淺紫色超短裙,僅僅能罩住翹挺的美臀,讓本已誘人的長腿顯得更加鉤人心魄。
短短的上衣是一件類似晚禮服的低胸露背裝,同樣是小巧的淺紫色,在衣服與皮膚的邊界,一條長長的蕾絲花紋一直從後背延續到腋下,直沒入係在胸前的白色圍裙當中。
長長的金發瀑布似的從後腦勺一直垂到腰間,巧妙地把背部過分裸露的肌膚,半遮半掩地蓋住了。
然而,就是這份奇妙的若隱若現,反倒更使得吹彈可破的幼嫩肌膚光潔耀眼。
看到這裏,飛雲無法忍受了,從丹田升起的欲火,霎時間猛衝而起。在千分之一秒內,原始的衝動取代了理性的思維。
或許是“反正是自己的老婆”這個念頭,讓飛雲放縱起來吧。模糊中,飛雲什麼也看不清了,一個箭步衝上去,從後一把抱住愛美蘭,一雙大手肆意地需索起來。
“唔……”從愛美蘭小巧的鼻子中,如有若無地發出了幾乎等於是鼓勵的醉哼。完全沒有反抗,她就這樣極其自然地向後倒在了愛‘狼’的懷抱中。
意外突然發生了。
就在飛雲習慣性地把嘴巴湊向愛美蘭的右邊脖子,想親吻一番的時候,全身上下的感覺器官同時傳來一個象征危險的信號——感覺不對。
無論是觸感、嗅覺……天,愛美蘭怎麼好像長高了?
一個噩夢般的不可能但絕對合理的解釋,如驚雷一樣劈中了飛雲的大腦。
假的!荒謬!白癡!幻覺!
可能?或許?如果?假如?
真的。沒錯。肯定。絕對。
可憐的感覺器官,讓飛雲的大腦在短短的一秒鍾內經曆了絕對否定、模糊懷疑、十分肯定三個階段。
雖然不想承認,如果可以也不會承認,但明明白白真真確確的事實告訴飛雲——他侵犯了公主。
然而,這還不算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事情是:公主沒有反抗!
可以說,這簡直是配合。
這一點很關鍵,對於一個長期行走在生於死邊界的戰士來說,短暫的死亡絕對比漫長的服刑來得爽快。
可惜,就在這難以想象的一瞬間,飛雲知道如無意外,自己已經被判終身監禁了。
“轟隆”一聲隻有飛雲自己能夠聽到的雷響,一下子把飛雲轟懵了。正如有史以來遭到電擊的千萬個人一樣,飛雲的身體起了電擊反應。
一個合格的電工,即便要用手去觸摸可能帶電的物體,也從來是用手背輕觸下去的。因為如果你是用手去抓,當強大的電流通過手指頭進入你的身體時,神經的第一反應就是收縮。如果正手去抓,那麼你的手隻會越抓越緊,使你死得更快。相反,若是用手背,觸電時的自然反應就可以讓你猛縮回來,逃離電擊範圍。
不幸地,飛雲這個類似豬頭的物體,就因為太放心了,所以他是用抓的。
從四麵八方傳來的美妙感覺,形成了足以把一個男人電暈的高壓電流,電得飛雲完全無法放手了。
“飛雲……”特意把頭發染成金色的公主,終於緩緩地轉過了她的螓首,右臂怡然地鉤住了飛雲的腦袋。
當公主手臂上的冰涼輕潤感傳到飛雲的右臉頰時,飛雲也感到一塊紅唇大小的滋潤貼在了左臉上。
“我喜歡你……雖然,我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是從你第一天蓋我布袋……是從你第一天請我吃麵……還是從我對你說出心聲那一刻開始……我自己都不知道了。我唯一知道的是……”
“我可以退貨嗎?請問……”某個笨蛋很不合時宜地問了一句。
“……”公主一言不發,猛然使勁,向後一靠。偌大一個飛雲就被順勢推dao在地板上。公主一個翻身,麵對飛雲,雙手按著飛雲的肩膀,臉上帶著某種堅毅的表情,筆直地強吻下去。
是猶豫?是自憐?是悲哀?還是後悔?
就在公主的芳唇觸到飛雲虎唇的前一刹那,公主停住了,迷人的大眼睛中出現一片模糊的淚蒙。
“飛雲,你……真的……不……”最後的字句到了嘴邊,可是怎麼也吐不出口,一陣酸澀,麻痹了公主整個嘴唇。
“不,其實我喜歡你……”連飛雲自己都不知道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同樣是話到了嘴邊,就變樣了。“可是,我喜歡的薩尼娜,不是公主。公主的垂青,太沉太重了,不是我這個實際上是流浪兒出身的莽漢所能承受的。所以,我……”
“笨蛋,這就夠了。”
是欣喜?是狂喜?是激動?是激情?
身體內仿佛點燃了一把火,薩尼娜本已開始沉寂的心突然湧起了一股衝鋒似的勇氣,讓她把久懸不落的唇用力地貼了上去。
“唔唔……唔……”口舌交纏,醉人心蕩。
男人的悲哀,莫過於在本能和理智不相一致時,總是本能取得決定性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