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國坐落於天域之南,是天域數百個國家中的一個小國,渴望著南海,渴望著南天國,渴望著南天宗,正如無數小國同樣的渴望著強大,渴望著輝煌。夢想如同那南海懸空百丈的雲樓,屬於皇室,也屬於宗門。
嗚咽的狂風肆虐了大地,連綿的暴雨淒厲的下個不停,水流成溪,溪聚成河,浩浩蕩蕩的順著大地奔流不息,繞過了巍峨的大山,卷走了攔路的巨石,打了個旋兒遊到了萬丈青山下,身穿粗布麻衣坐在黑石的少年腳下。
少年身體纖瘦,手中拿著一塊如光似玉的絲帛,十四五的年紀,個子不高,麵容清秀,雙眼帶著動人的明亮,隻是此刻動人的明亮中,卻帶著一絲茫然,無助。
“走了十個國家,又回來了……”少年歎了口氣,他叫林安,不知曉自己的父母是誰,自小吃著百家飯長大,有了獨立生活的能力之後,就長途跋涉,尋找關於自己的身份,隻是又一次失望了。
“三年以來,走了數個國家,尋了無數個村莊,靠著對於草藥綿薄的知識,這才堅持了下來,難道我還要一直尋找下去麼?”一路走來,見識也多了起來,許多如同自己這般年紀的,早已經有了自己的生活途徑,有了未來的方向。
他如今堅持到現在也對生活有了一絲茫然,“我還要這般尋找下去麼?”
“若是這般下去,今後我的生活會是什麼樣子?”回想起這一路上的見聞,林安一陣苦笑,本以為飛天遁地隻是書中騙人的把戲,可這一路下來,卻是曆曆在目,明白了那叫做武者。
“我若是找到父母,家中富貴一方,我也成個公子,呼來喝去的,就算不是,可有點小資,做個生意,也應該不錯,若是父母也是武者,我也能夠開山劈石,成為別人眼中羨慕的武者。”
這些想象,對於林安來說也隻是想想罷了,這麼多年尋找下來,心中的希望已然暗淡了太多,也不奢求什麼了。
從懷中掏出一塊小布包,緩緩的打開,裏麵隻剩下了幾十個銅錢,眼中的無助更強烈了。
身上的盤纏用盡,眼下又走到了宋國的邊境,這一切都恍若輪回,多年來又臨近了起點。
看著腳下翻騰的大河,將手中的絲帛打開,金絲柔美的在絲帛上繡下了林安兩個字,留戀的看了這自幼就陪著自己的絲帛,歎息一聲,帶著希望丟在了腳下的大河中。
大河卷起一朵朵水花,絲帛隨著水花飄搖,在大河中跌宕起伏,如同自己的人生,帶著對於父母的猜想,帶著對於父母愛的渴望,逐漸的消失在了洶湧的河水之中,泯滅在了視野裏。
多年追逐的腳步,這一刻徹底停了下來,心也靜了下來,似是回到了尋找父母的那個終點,也似乎是又站在了一個新的起點。
“不管怎麼樣,還是要生活下去,尋找自己的方向。”看了從陰雲中灑落下的陽光一眼,感覺這就像是自己的開始。
看了看眼前的路,深吸口氣,邁步而去。
驟然,耳邊隱約傳來一聲微弱的呼叫,那聲音如同要被風浪吹散,幾不可聞,林安側耳聽聽又沒了聲響。
剛走出幾步,縹緲的聲音再次出現,隻是有些吱吱嗚嗚,聽不清楚。
“我的食物啊,我的食物!”
林安以為聽錯,憑著感覺向著聲音傳來的位置靠近了一些,“我的食物要被水衝走了,我的食物啊,誰來幫幫我!”
這一次林安是徹底聽清楚了,不過對於聲音的來源,疑惑了起來,遲疑了一陣,繞著山路,向著半山腰走去。
小路下方數十米,就是湍急的河水,河水撞在山石上,驚起數米高的水浪,轉了個彎兒,林安眼前的視野豁然一亮,待看清楚眼前的情景之後,林安頓時目瞪口呆,滿臉駭然。
距離河水高百米,臨近山數米的空中,一個身穿錦衣的黑臉少年詭異的浮在空中,手中抓著一隻烤鴨,另一隻手撕著肉接連不斷的往口中送,還一邊吱吱嗚嗚的喊著,那錦衣少年身體在空中略微一動,鼓鼓囊囊的懷中就有燒雞,烤鴨,乳鴿不斷的掉落下方。
那錦衣少年看到林安的瞬間,雙眼一亮,拿著手中的烤鴨指著林安,“喂!小子,快下河裏去幫我把食物找回來,不然等我師傅回來,我叫我師傅揍死你!”
林安臉皮一抽,眼中閃過一絲恍然,這些年走了許多路,見了一些場麵,知道這錦衣少年是被強大的武者困在了空中,一是為了少年的安全,二也是顯示出自己的強大。
林安目光一轉,在這急流的河水中找東西,那是異想天開,這錦衣少年一眼看去,就知道必定是哪個家族的紈絝子弟,這種子弟還是少惹為妙,也別把自己當傻子!三十六計走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