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傲天到了鎮裏,找到一家客棧,一時之間竟不知自己該往何處去?他想了一會,心道:“爹爹說我家在雲霧山莊,閑來無事,我先去雲霧山莊走上一遭。”於是好好的歇了一晚,第二日一大早,眼看天空還在飄雪,當即買了一個鬥篷戴在身上,腰懸竹條,向西緩步而去。
不到半月,已達湖北境內,此時人流便多了起來。他年紀不大,又從小居在小鎮,少出遠門,突然之間看見如此繁華熱鬧的城鎮,心裏也高興起來。到處轉了一下,到得傍晚,找到一家客棧休息起來。
睡到半夜,忽地聽到隔壁隱隱傳來說話聲,風傲天登時驚醒,心想:“我如此偷聽別人說話,實則是無禮之極。”於是翻身不理。睡到醜時,隻聽到隔壁房門輕輕打開,一人躍了出去,身後一人跟著躍出,腳步輕健,竟是身有武功之人。風傲天心想:“這兩人步伐輕捷,武功不弱,這半夜出去幹什麼?莫不是要做什麼歹事?我可不能不管。”他年紀雖輕,但從小被古楊教導,卻是俠義心腸。當即穿衣起身,將竹條拿在手裏,跟了上去。前麵那兩人向城外奔去,絲毫不覺身後有人跟蹤。奔了小半個時辰,到了一片小樹林內,當中一人說道:“是河北的魯兄弟嗎?”樹林裏麵有人回道:“原來是黑白雙煞二位,怎的?你們也瞧上了這件東西,要和兄弟搶嗎?”那黑白雙煞其中一人說道:“咋們兄弟二人做的是沒本錢的買賣,你能動手,為何我們兄弟二人便不能動手?”那姓魯的陰測測的笑了一聲,眼望前方,也不回話。
約麼一個時辰,風傲天隱隱聽見道路遠處有腳步聲傳來。那黑白雙煞和魯姓漢子頓時打起了精神。風傲天心裏奇怪,不知是什麼東西竟讓這些江湖大盜如此感興趣。忽感到道路對麵白光一閃,風傲天吃了一驚,原來對麵竟然也埋伏了人。此時那遠處腳步聲已然接近,仔細一看,六七個黑衣人手持鋼刀,將一架馬車護在中間,一般人都是夜間休息,但這架馬車卻是半夜出門,的確奇怪。
那馬車漸漸走進,快到這片小樹林時,邊上的黑衣人越來越警惕起來。突然,空中傳來輕微的破空之聲,原來是一枚穿心釘,直接向領頭的黑衣人射去。那黑衣人武功也好生了得,鋼刀甩出,已將這枚穿心釘磕飛。向後說了一句:“保護夫人小姐。”身後的人喝了一聲,將馬車團團護在身後。那黑衣人向四周說道:“不知哪位英雄在此,為何要無故為難我等?”他話音剛落,對麵樹林中奔出幾人,當先一人長須白臉,是一個瘦小老者,對那黑衣人說道:“原來是京城的賀鏢頭,兄弟也不為難你,隻需交出馬車裏的東西,兄弟我立即放行。”那賀鏢頭聽他道出了自己名字,心中微微一驚,但也並不害怕,回道:“我吃的便是這口飯,若是聽你一言便交出去,兄弟我也不用再江湖上跑,自個兒拿刀抹脖子算了。”那白臉老者知道他會這樣說,也不生氣。但他身後一人卻說道:“快點動手,以免夜長夢多。”聽聲音,卻是一名女子發出,隻是月光微暗,風傲天離得又遠,瞧不清她相貌如何。那女子剛剛說完,手持短劍,便向那賀鏢頭攻了過去。那賀鏢頭抽刀迎接,他在京中名聲不弱。數招之間,那女子便險象環生,那白臉老者一看不妙,上前與那女子聯手進攻,剩下兩人卻是直奔馬車而去。賀鏢頭一把鋼刀虎虎生風,招數狠辣,以一敵二,竟是絲毫不落下風,再拆二三十招,便可穩占上風。他身後的鏢師武功不強,但勝在人多,也勉強抵擋得住。
這些人刀來劍往,鬥得正起勁。突的旁邊跳出一人,當頭一棍便向一名鏢師頭頂砸去,那鏢師正在與人相鬥,棍子快到頭頂時,方才察覺,此時已晚。這一棍好不剛猛,擊在他頭上,隻打得他腦漿迸裂,那鏢師一聲不哼,立即斃命。出手的原來是那魯姓漢子,風傲天一眼瞧去,這人身高不高,四肢卻極是粗壯,顯然力氣不小,手裏拿著一根鐵棍,滿是鮮血腦漿。原來他見有人出手,怕出變故,立即動手。他剛斃了一人,殺氣騰騰,橫棍抽出,擊向另一名鏢師腰間,那鏢師豎刀抵擋,‘當’的一聲,鋼刀被打得變形飛出,鐵棍絲毫不緩,正好打在他腰間。‘哢擦’一聲,鏢師脊骨被打斷,軟癱在地,一時未死,大聲慘呼,聲音淒慘,遠遠傳了出去,樹林中的鳥雀受驚,‘嘩嘩’飛出。魯姓漢子獰笑一聲,又是一棍砸下,那鏢師慘聲立止,也是被砸得頭骨破碎而死。
這魯姓漢子出手狠辣,連斃兩人。風傲天心中嚇得砰砰直跳,相鬥的兩群人更是駭得魂飛魄散,立即罷手越開。那白臉老者說道:“閣下是誰?為何要打擾我等生意?”那魯姓漢子獰笑道:“哪裏來的妖魔小醜?快快給老爺滾了,不然別怪老爺我心狠手辣。”白臉老者雖然惱怒,卻也知道自己萬萬不是敵手,當下呼喊同伴退開,在樹林不遠處晃蕩,顯然是不甘心離開,那魯姓漢子也不理會。向樹林裏麵說道:“二位怎的還不出來?莫非要兄弟相邀?”他話一說完,黑白雙煞便躍了出去。風傲天隻見這兩人一高一矮,一人持刀一人持劍。魯姓漢子說道:“先打發這些不相幹的人吧!”說完向後一棍甩出,劈向那賀鏢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