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雨樓裏,一個女子落寞的倚靠著房門,靜靜的看著那個豐神俊朗的男子對另一個女子滿眼的關切與焦急。她下意識的緊咬著朱唇,如水的雙眸裏閃過一抹恨恨的目光,她水藍有什麼比不上那個毀容的女子,她有著淨白的臉龐,細長美麗的黛眉,婀娜的身姿下是如玉般晶瑩的肌膚,可是她陪伴王爺這麼久,王爺哪裏為她流露出一絲一毫的關切與憐惜,除去暖玉馨香,逢場作戲的時候,更多的便是虛情假意。她滿眼嫉妒的看著那個躺在床上被嗬護的女子,恨意此起彼伏。
司馬君彥還緊握著秦曼纖瘦冰涼的手,眼睛一抬,便看到倚靠著房門的水藍,下意識便忽略了她眼裏的嫉恨。此時此刻,他的心裏隻有擔憂和焦急,看到水藍,莫名增加了一抹不耐煩。
“傻站著作甚,去看看大夫來了嗎?”司馬君彥撇開眼,不耐煩的吼道。
司馬君彥話音剛落,水藍打了個哆嗦便回過神來,一怔,一愣,眼裏委屈的淚水瞬間上湧,王爺哪裏可曾吼過她?她入煙雨樓三年了,王爺雖然對她一直不冷不熱,可說話的語氣卻極是柔和,哪裏可曾吼過她?還是因為另一個女子。她恨恨的別過身去,怒氣洶洶的下樓,便與帶著大夫回來的李寒撞了個正著。
“那位姑娘可好些了?”李寒見著水藍,便問道。
水藍冷言冷語,“好什麼好,半生不死的。”見李寒擋著她的去路,怒氣下意識的便發生轉移,揚了揚下巴,惱怒道:“讓開。”話落,砰的一聲,硬是用肩膀撞開了李寒,扭著腰肢走了過去。
李寒吃痛的揉著肩膀,濃黑的眉頭擰緊,“這丫頭,吃錯了什麼藥。”
秦曼醒過來時,已經是幾個時辰之後,轉眼快要入秋,洞開的窗戶回旋的冷風,讓她感覺絲絲涼透。她慢慢清醒過來,孱弱的身體搖晃的支起來,一雙溫暖的手便扶著她的身體,熟悉的聲音響起,“小姐,你醒了。”
秦曼蹙眉,循聲望去,原來是冷香。秦曼虛弱的笑笑,大病之後,她覺得十分怠倦。抬眼,便覺得這個房間十分陌生,並不是北辰王府,“冷香,這是哪裏?”
冷香為秦曼準備了一杯水,麵帶難色的開口,“這裏是煙雨樓。”頓了頓,又猶豫著說道:“王爺讓小姐……讓小姐留在…….煙雨樓。”冷香猶豫著去查看秦曼的臉色,咒罵一聲腹誹著李寒,什麼話不讓她說,居然讓她帶給小姐這樣一襲話,什麼住處不安排,偏是煙雨樓,煙雨樓是什麼地方,可是大梁有名的煙花之地,如果小姐入住煙雨樓,那麼小姐一個大家閨秀的身份不就轉變成……..青樓女子…….了嗎?冷香打住的咽了咽口水,實在不敢往下想了。
秦曼握著茶杯的手一怔,眉目頓時斂下,心中思索著,這個司馬君彥,心中又打著怎樣的算盤?入住青樓?秦曼腦中轉了百來回,都猜想不出司馬君彥讓她入住青樓的目的,如果是想逼迫她成為一個煙花女子,秦曼的手不自覺的撫上右臉,眸色黯然,這樣的容貌怎麼能?
冷香瞧見秦曼低垂的雙眼,暗淡的眼神,以為她為王爺的安排傷心了,趕緊安慰道:“王爺還為小姐安排了一個身份,小姐以後可名喚梅蘇影,便是這煙雨樓中的女子。王爺還差人去了大梁城東外的芙蓉山,請來那位修容高人,王爺讓小姐安心等待幾日。”
秦曼眸色一亮,略作可憐兮兮的樣子對冷香喊道:“冷香,我肚子好餓。”
“小姐,你又高興了?”冷香還有些反應不過來,愣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