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被人這樣的無視過,吳智用拳頭裏的真元夾著如同翻滾著的氣流波浪般向寧玄天推來,真元形成的強大氣流讓幾個金丹五層的修士心驚膽戰,王師兄和張師兄則暗暗慶幸自己選擇低頭的正確性。
竟然敢欺負自己的家人,寧玄天恨極了這個家夥,同樣是鐵拳壓了回去,十成的真元被他發揮得淋漓盡致,宛若驚雷落下造成的氣浪被他包裹在渾厚的真元裏,空氣中傳出“嘶嘶”刺耳的穿透聲。
吳智用大驚失色,自己用了八成的真元在對方麵前仍然摧枯拉朽破裂,泡沫般消失無蹤,撲麵而來的的熱浪壓得他喘不過氣,他眼裏頓時露出了極度的驚駭。
“蓬”的一聲巨響,吳智用連續後退了十多步,他右手裏的骨骼全部粉碎,連同肩膀上的骨架也散了,肋骨斷了幾支,身體斜斜地墜了下來。而寧玄天則站在那兒冷冷地望著他,和剛才相比,就象變了一個人一樣。
抬起頭來,望著那雙冷冷的眼睛,吳智用突然間感覺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不然那雙眼裏自己為什麼會看到了死亡。
是死亡,不會錯的,自己堅定地要殺一個人的時候,眼裏同樣會流露出這種凜冽的殺意。這種感覺讓他極度不舒服,所以他想轉身離去,馬上就走,如果不走,必死無疑。
這樣的結果沒人想得到,王師兄和張師兄的怒火象被人用冷水兜頭潑了下來,頓時熄滅得幹幹淨淨,一股冷意從背脊向脖頸湧出。寧玄天沒有看他們,但兩人卻感到無數雙眼盯著他們一樣,隻要他們邁出一步,吳智用就是他們的榜樣,所以兩人不敢走。
和吳智用一起的金丹五層修士神色驚慌,想走過去護下他,被寧玄天雙眼冷冷一掃,立即變得安安靜靜、規規矩矩。他甚至感受到那雙眼裏的殺意,隻要自己敢越軌一步,就不是戒指的問題了。
這些人中感到驚喜的隻有寧玄琥和寧芸瓊了,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兩人,此刻立即就想歡快地獻出自己的戒指。如果可以保住性命,戒指算得了什麼?
吳智用從來沒有想過同級中有人一拳可以造成他這樣的傷勢,就算金丹九層也不能,此刻他非常忌憚,還有對方那冷冷的眼神,讓他內心深處感到震顫和害怕。
他沒有認真想過,麵對金丹九層,他會隻用八成的真元嗎?會毫無防備地輕率的揮出一拳嗎?因為沒有想過,所以他不知道答案是不可能的。
曾經有人這樣說過,即使你的對手是隻螞蟻,你也要把它當隻大象來對付。
雖然說得有些誇張,但卻說明了一個至理:任何時候,都不能輕視你的對手。輕視換來的往往是挫敗,而挫敗常常可以輕易擊敗一個人的信心。
吳智用轉身跨步,突然又停了下來,低垂著頭戒指丟給寧玄天,然後說:“戒指給你,我認孬。”,作為一個金丹七層的修士,對一個金丹三層的修士這種做法,比被殺死還要恥辱,連和他一起的金丹五層修士此刻都感到臉上是火辣辣的。
但是吳智用沒有這樣想,這個仇他一定要報,所以他一定要先保住性命。他知道恥辱,正因為它比死更恥辱,所以才能保住性命,這就是他的想法。也是一直以來他都能很好地保住性命的原因,比他修為高的人,許多都死了,但他仍然活著,因為他願意低下頭,願意接受比死更讓人難受的恥辱。
所以他走得沒有一點負擔,沒有一點防備。
“我讓你走了嗎?我留一半看上的東西,你走得了嗎?”
吳智用意識到危險的時候已經來不及反應了,因為他沒有想過這時會有危險,沒有想過會有人不吃這一套,當一支黑鐵棍擊碎他頭顱的時候,他非常準時地聽到了這句話。
這句話太熟悉了,因為他不久之前就說過這句話,所以很打臉,所以很刺耳。
這句他說了無數次的話,一直都讓他享受無窮,快意不斷,想不到在他死前是別人送給他的。還很諷刺,因為那個人叫留一半。就象他生前所說的是一半,然後死前別人送給他的是另一半。
收了吳智用的金丹和戒指,一把火將他的屍體燒得幹幹淨淨。
寧玄天望了一下和吳智用一起來的修士,這家夥已經嚇得神不守舍,寧玄天一望過來,立即將戒指丟給他。寧玄天的魂識掃了一下他的戒指,立即將其禁製破去,隨手一收,將大部分的東西收去,然後將戒指丟回給他,然後說了聲:“滾!”
那家夥如同得了赦令,立即踏上飛劍,飛遁而去。
王師兄和張師兄一看寧玄天如此守信,立即鬆了一口氣。
還沒有等寧玄天望過來,立即送上兩人的戒指,討好地說:“留大俠,你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