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魯臉上的苦惱逐漸被好奇取代,他圍在紀文傾身邊,來回戳弄紀文傾的臉頰。

紀文傾身邊的雌蟲守衛站在旁邊不知如何是好,麵前正在冒犯自家主蟲的也是個雄蟲,他們確實沒有太好的法子將蟲趕走。

最終,還是紀文傾反應過來,將葛魯拉著走到了蟲煙稀少小巷子,好一番解釋,才哄得葛魯離開。

葛魯不記事,轉頭就把在街上碰到紀文傾的事給忘了。

但紀文傾可不是葛魯,他深知世界上不可能有長得一模一樣的兩個陌生雄蟲,他匆匆結束了旅遊,返回主星後就開始派人去調查白木星和葛魯。

耗時三個月,紀文傾終於將整件事搞明白。

他並不是紀成海的雄子,他甚至根本不是純血的蟲族。

他隻是個,為了被培養成死士的,隨時都可以丟棄,靠奸-汙雌蟲而誕生的……雜種。

真是可笑,不是嗎?

——

機甲大賽開始前的一個月。

紀文傾和天迦族搭上線,見到了被派來和他談合作的不絕。

不絕是一個絕對的工具,他不知道自己身上留有一半蟲族血脈,不知道自己的雌父,不知道自己的出生可能根本不受期待,他隻會給自己的雌父帶來痛苦的回憶。他隻知道,自己必須要完成天迦族的任務,找到一個合作夥伴,放剩餘足以構成一個星艦群的混血蟲進來,突襲蟲族,並且試圖在大戰爆發前,毒殺帝國利刃陸昭。

紀文傾每每和不絕交談,總抑製不住心中的憐憫。

不絕曾多次提問:“為什麽你總要用這種眼神看我?就好像……我是個流浪在外即將餓死的小野貓。”

“你就沒想過,在任務開始前逛逛蟲族主星?”

紀文傾並沒有回答他,而是岔開了話題。

不絕滿臉問號:“我為什麽要逛蟲族主星?太過放鬆會影響狀態,我不想自己成為任務失敗的原因。”

紀文傾:“……”

和什麽也不知道的蟲沒有交談的必要性。

——

自那之後,越是了解朱爾斯這個天迦蟲,紀文傾越是氣憤。

他變得開始迫切的期待突襲到來的那一天。

但他又必須等待,等待蟲族傳說中的SSS級雄蟲,以及SS級雌蟲的同時出現,來確保天迦族突襲的失敗。

直到機甲大賽第二賽段的時間定下來,紀文傾才鬆了一口氣。

他說服不絕,要他在蟲族聚集在比賽場地時進行突擊,理由是蟲多眼雜,在蟲群的掩蓋中更容易一個蟲找到陸昭,然後刺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