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惠指望一個從進府就沒再過問自己的男人突然想起自己,簡直是癡心妄想,思思聽罷隻覺得頭痛又加重了幾分。
她走到院中轉了圈,又走到思思麵前“這春日宴,是謝府賞花看春的宴席,想必定會有不少名流子弟出席,明天要好好表現,胭脂腮紅塗厚點,別這副病怏怏的樣子看著招人晦氣。”
“明天不就是我們離府的日子?你既然剛才都打算告知王爺離府了,那春日宴我還要準備什麼?”思思擺弄著手中的東西反駁她。
“你懂個什麼,謝府有謝赫這個瘟神在,所以我們才待不下去,可不代表我們其他地方不行,明天那些名流子弟們個個前程似錦,一表人才,有一個願意娶你做妾,我們都會如魚得水,直飛衝天。
直飛衝天?我還想向下遁地呢。
思思不想再搭理程惠,暗自分析,怕是沒那麼簡單,謝王爺當初願意領她們母女進府確實也是因為程惠的軟磨硬泡,加上被程惠灌多酒水,在眾人麵前酒後失言,不得不信守承諾,跟程惠口中的舊情掛念甚是不相關。
而且她還聽說,這削去奴籍需要謝王爺或者謝赫親自去官府操辦,可如今她們進府這些天謝王爺從未問及過她們母女奴籍的事情,或許背地裏已經後悔接她們進府,所以才放縱謝赫一直威脅她們。
這事近日就被京城之人所議論,又怎麼會光明正大地將她們母女領到賓客麵前,豈不是自找難堪?
思思思來想去都覺得這更像是一場驚心動魄的鴻門宴,想到這她眼皮猛的跳了下。
“春日宴明兒就開席,你還杵在那裏做什麼,趕緊過來拿帕子擦淨你那個蓬頭垢麵的小臉,自從受罰以來都多少天沒有洗淨過了,再好好地打扮起來才是。”程惠催促到說罷用手指狠狠戳了戳了思思的薄背。
思思有一聲沒一聲應著,完全沒聽進去程惠的話,她左耳進右耳出,她怔怔地看著天空,心裏盤算著自己的計劃。
或許明天就是她動手的最好機會。
程惠見她這副失意的模樣,還以為她是攻略不成謝家的男人從而失了意,本想勸她振作起來,又見她油鹽不進的模樣,隻得心中暗暗恨鐵不成鋼。
若是自己年輕個十幾歲,又有在謝王府這麼好機會,怕是要迷倒多少公子哥!怎麼這個丫頭就不隨自己呢。
天空被院子規劃成四方的模樣,思思隻能覺得自己像井底之蛙般隻能看到被切割成方塊的天空,初春的藍天碧藍如洗,萬物草長鶯飛,不敢想象外麵的世界還有多麼美好。
思思未理程惠的嘮叨,隻是目光隨著天空流轉著,她算著時間,估摸著是快到了。
很快在思思期盼的眼神下,一隻白鴿劃過如水的藍天,飛進了思思的院子,落在她的肩上。
“小白,你回來了”思思眼角帶笑,輕撫小鳥的潔白的羽毛,緩緩取下鳥腿上的竹筒。
隨即看了下裏麵的東西,用塗滿蔻丹的指甲刮出些許的粉末,想想明天的春日宴,於是扯出一個誌在必得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