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一眾人都在看向她們，程惠隻覺得臉都要被丟盡了，若是真的在這謝府這麼多人麵前表演，跟在萬春樓表演又有什麼分別，無疑是承認了自己是王爺養在府裏的樂妓，在謝府存在的目的隻是為了日後謝府的每一場宴席，甚至萬春樓一曲千金，在謝府表演還是免費的。
謝赫穿過人群徑直瞧向思思，隻見程惠惱紅了臉，而一旁思思倒是淡定得很，沒什麼表情，好似在思索著什麼。
他倒是要看看，這場麵，這對女人該如何收場
“王爺，此曲小女來奏。”一聲稚嫩的聲音傳出。
眾人聞聲看去，隻見一個年紀十六七的姑娘從席位上走了出來，隻見那姑娘生了雙似清潭般的杏眼，眉似柳葉，唇瓣如紅櫻初綻，明豔動人，腮邊發絲隨風飛揚，更顯不屬於這個年紀的風情。
真是個美人胚子！
席上的謝嬌見突然出來位美人，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力，也順頭望去，本以為自己算得上是京城之中相貌拔尖的美人，可今日與這個思思相比卻也輸了下去，眼中帶了幾分不滿。
思思感受到了眾人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轉，她站了起身，隻是腿傷讓她實在是走不快。
眾人一看這姑娘一瘸一拐的架勢，不由得接著憐惜：
可惜了，怎麼是個瘸子！
謝赫看著思思隱沒在長裙下的雙膝，許久沒有表情的他皺了下眉頭，想不到瑤姑居然把她傷的這麼重。
思思緩緩到謝王爺身前，恭敬的行了個禮，接著說道“小女名思思，是程惠娘的獨女。母親昨日不小心被小刀劃破了手，今日不能替王爺彈奏琵琶了，小女跟隨母女彈奏琵琶多年，多少也學了些拙技，雖不及母親，卻也勉強上得了台麵，懇請王爺讓小女代替母親為各位宴客彈奏，望各位笑納。”
謝王爺此刻定睛看向思思的模樣，沒想到這程惠娘的女兒生的如此貌美，人比春花嬌，今日倒是飽了眼福，心情暢快了些，於是拍手笑道：“好，好，今日就由你來替代你母親，彈給眾位宴客聽聽。”
謝家人聽罷神色各異，謝淩麵帶了些許擔憂，而謝赫臉上淡淡地看不出神情。
大夫人蕭曉看向這位關鍵時刻替程惠出麵的思思，眼中帶了幾分好奇和打量。
謝瑤則滿是輕蔑。
謝王爺命人取了琵琶，又給思思取來一把椅子，思思坐在席中央，懷中抱著琵琶，先緩緩地撥弄了幾下琴弦試了下音。
很快她白如嫩蔥的手在琴弦上麵發出悅耳的聲響，琴音如同弄潮般噴湧而出，清冷的聲音如同泉水撞擊在山石一般動聽，神妙的旋律回響在全場的上空，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
一曲下來，眾人皆陶醉在思思的琴聲之中。
這人美，琴音更是動人。
這等的絕技如果是正經家族的小姐，定是不愁高嫁，可偏偏出身是在萬春樓，還是個入了奴籍的妓子。
甚是可惜。
“好，好，我以為程惠娘琵琶音是絕奏，沒想到這個思思竟然跟惠娘不相上下，堪稱絕妙。”謝王爺站起身來對著思思鼓起了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