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楓想了一下突然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十天之後就是推舉巴蜀盟主之期了。”唐雨沐一愣:“難道說你要……”葉楓笑道:“我想要跟碧霄宮下棋,手中沒有棋子怎麼可以?”又歎了一口氣道:“或許在他們的眼裏,我根本不配做他們的對手吧。不過這樣也好,起碼我們現在是安全的。”說完又是一陣猛烈的咳嗽,吐出一口鮮血來。
過了一會,葉楓從懷裏取出一卷絹布來,遞給唐雨沐道:“這是貴派的武學秘籍,我,咳……咳……不敢……”唐雨沐伸手接了過去說:“我知道你是武學世家,看不起我們小門小派的武學,可是,如果出其不意也能……”葉楓擺了擺手打斷她,苦笑道“我的內傷在十天之內都不可能痊愈,更遑論練什麼暗器功夫了。”唐雨沐注視了他一會,才說道:“你這個人啊,為什麼你總是在笑呢?”葉楓回頭認真的看著她,轉過頭去才緩緩說道:“因為我的親人都喜歡看我笑,而我的仇人總是不希望我笑出來。”等了一下,又說道:“不對,我想,大概隻是我喜歡這樣吧。”說罷拍了拍身上的土站了起來。說:“走吧,我想,現在我就要得到我的第一個棋子了。”
葉楓帶著唐雨沐走到一個小鎮上,當地人說此乃龍泉驛,距離成都不過幾十裏。葉楓突然問:“你知道龍淵派麼?”唐雨沐愣了一下,搖頭道:“我隻聽說過當年歐冶子鑄龍淵劍,後避唐高祖諱該為龍泉,卻不知道有龍淵派。”說完對葉楓說:“怎麼,難道你聽說過麼?”葉楓道:“你是蜀地人,卻沒聽說過這個門派,那麼想來其他人也不知道了。”唐雨沐說:“巴蜀大小門派成百上千,成氣候的也有二三十個。別說我,恐怕我爹爹也不知道有什麼龍淵派。”葉楓點點頭道:“令尊既然不知,那麼想必蜀地真的沒有什麼龍淵派。”
兩人別說邊走,走到一家小店之旁。葉楓道:“走了這許久,倒是肚子餓了。”說著踱步進去,要些家常小菜並一壺黃酒。兩人吃飯間,葉楓忽然看著唐雨沐笑道:“我原來一直以為你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唐雨柔剛端起一杯黃酒,愣了一下,淡淡一笑道:“我原來也以為你不過是一個紈絝子弟。”葉楓苦笑道:“那麼,你知不知道,紈絝子弟出門從來是不帶錢的。”唐雨沐也是一愣,忽然一笑道:“那麼,你知不知道神仙根本不需使錢。”葉楓歎道:“俗話說千金難買美人一笑。現在雖得美人一笑,但是卻不如得幾文飯錢。”
唐雨沐端起一杯酒說:“那麼我一定要在我們被趕出去之前把肚子填飽。”葉楓看了看她,有看了看天道:“沒關係,這頓飯我總會想辦法請你。這畢竟是我龍淵派開山門的吉日,怎能讓貴客為飯錢發愁。”唐雨沐忍不住把嘴裏的飯菜噴了出來,忙問道:“你說什麼?”葉楓悠悠道:“蜀地從來便沒人記得有沒有龍淵派,那麼我若說我是龍淵派的掌門人,連你這土生土長的蜀人都認識我,恐怕沒有人承認自己見識淺薄,不認識我這掌門罷。”
說著伸筷夾起一個丸子皺眉道:“美人的瓊漿玉液如何消受得起。”朗聲道:“掌櫃的,原樣再上一桌,一並算賬。”掌櫃的連忙點頭答應,但是恐怕聽見兩人對話,上菜便偷工減料許多。葉楓吃到一半。皺了皺眉道:“掌櫃的,把大師傅叫出來!”掌櫃的陪笑道:“不瞞尊駕,小店沒有什麼廚子,便是小人一人張羅。”葉楓笑了笑道:“實不相瞞,這位乃是官府中的小姐,在下是專給老爺做飯的廚子。是小姐定計,我們二人瞞天過海逃了出來。一路上風餐露宿。實不相瞞,這還是我們二人離家以來吃的第一餐。我有心幫你。”說著從懷中珍而重之的取出一卷紙來道:“此乃我畢生所學,總是一份心意。”說著又從懷中取出一件珠寶來,是一塊翡翠雕的葉子。翡翠上以黃金鑄成葉脈和葉柄。如同一個黃金的籠子籠住美玉一般。端的是價值連城。葉楓將這物事交到掌櫃的手中道:“此物當值千兩白銀。隻望你不要泄露我二人行程。”說罷攜唐雨沐手離開小店。
唐雨沐問他道:“原來你身上還有那樣寶物,卻為何不到成都當鋪當掉?”葉楓道:“那本是長歌門的信物。如今帶在身上多有不便。”又對她笑道:“行囊你卻不需擔心,我離家隻是我爹曾囑咐我多帶珠寶少帶金銀。總之你不必擔心便了。”說完以後突然站在當地道:“你不必再藏了,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