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血海深仇(1 / 2)

葉楓大驚失色,一時間竟忘了閃避,卻見唐雨沐短刀在他肩膀上挑下一團黑黑的東西,淨是一隻大蜘蛛。葉楓長出一口氣道:“多虧有你,不然今日吾命休矣。”又看見地上有一隻蛇已經被一枚飛蝗石打死。唐雨沐道:“她在你身上放下兩件毒物,足見已無故人之情,你以後要多加小心。”

葉楓與雨沐離了成都城。兩人雇了一輛大車前往渝州。雨沐連日來連遭劇變,又不能像葉楓一般拿得起放的下。心中端的是愁腸百結;但想到無論如何終要回家,心中總是有一絲絲滿足。葉楓卻突然從從前的愛說愛笑變得沉默寡言,仿佛一隻夜鶯給人割去了舌頭一般。而且還染上了酗酒的毛病。不過這個毛病好的也很快改掉。在進入了渝州城之後葉楓突然把喝到一半的劍南春(我不是做廣告,喝酒還是汾酒好。)從車外扔出去了。回頭正視唐雨沐道:“雨沐,你想你父親會願意幫助我麼?”唐雨沐聽見葉楓已經不叫“大師姐”而改口雨沐,心中一陣暖意。頓了一下,道:“這個我不知道,不過我會盡量為你求求我爹的。”葉楓轉過頭去,默默無語,過了一會才道:“如果你肯幫忙,那就太好了。”

唐雨沐聽了心中不由的湧出一陣同情。這些天來,這個養尊處優的小師弟遭受了太多打擊,家破人亡,親信的背叛,朋友的猜疑。現在恐怕隻有自己才能給他一絲絲的溫暖。想到這裏,唐雨沐伸手抓住了葉楓的袖口。她為人一向冷傲孤高,但這些天來許多與葉楓同曆生死,心中的隔膜不禁淡了許多。她的內心深處已經把葉楓當成了自己的親人。卻沒有看見葉楓眼睛裏閃爍的一絲寒光。

他的生活原本完美。家庭,朋友,地位,名望,財富;這一切的一切,竟然都在一夜間化為烏有。幾天前他還是長歌門的少主。手執金枝玉葉,號令天下莫敢不從。如今卻惶惶如喪家之犬,東奔西逃生怕被人認了出來。想到這裏他憤恨的朝著馬車外啐了一口,但是從小養成的習慣讓他把頭伸了出去卻沒有吐出那口口水。這是車外忽然傳來一陣讀書聲,在市井叫賣聲中顯得卓卓不群。“夫天子之怒也,伏屍百萬,流血千裏……”葉楓聽了以後竟然怔住了,眼前仿佛出現自己手執長劍將仇人個個手刃的情形。心中登時冒出一個念頭,複仇。我葉楓乃是尊貴無比的小侯爺,怎能像布衣白丁一般輕易發怒?

葉楓的手不禁緊緊攥成拳頭,心中暗暗發誓:“碧霄宮,今日我如此狼狽,他年必讓爾等百倍報償!”於是,一朵複仇的毒花悄悄的滋生了。一個雖然有點傲慢,有些輕浮的少年公子,從此變成了一個不擇手段的複仇狂魔。

兩人進了城後天色已晚,看來若要趕到唐家堡要到後半夜。兩人便在渝州城中夜宿客棧之中。這客棧已經近郊,隻是間矮小的店麵。門外牆上連幌子都沒掛。葉楓心中明白,這乃是一家黑店。恐怕還是附近山寨的強盜趕來將這點中的人殺光搶了這間店麵。這等黑店不比尋常,有客人路過不管是窮是富,隻管一刀宰了,端的是凶惡無比。

葉楓看這是一家黑店,心中暗暗計較,眼中不斷露出凶光,但卻是往店內諸人身上看得少,往唐雨沐身上看的卻多。於是他假裝不小心將懷中的金葉子掉出給那一夥山賊看,那夥賊人果然不一會便目露凶光,甚至當著二人之麵就取出兵刃。當晚那夥賊人果然在酒中下了蒙汗藥。兩人具有武功,哪裏怕他。隻見葉楓不住的喝酒吃菜,臉上波瀾不驚,唐雨沐確是眼露殺機。過不多時,葉楓忽然失手掉下了酒杯,摔在地上跌了個粉碎,葉楓急忙對雨沐笑道:“近日裏旅途勞累,竟然連一隻酒杯也……哎呦,不對,這酒……”說罷竟然倒在地上,左臀被地上的碎瓷片紮的鮮血淋漓。

唐雨沐大驚失色,她並非不知酒裏有蒙汗藥,隻是不知為何連葉楓這等高手竟被下九流的蒙汗藥迷倒,心道事不宜遲。手上戴上鹿皮手套摸出幾枚逍遙針。這暗器頗為厲害,在於中之者當時必定逍遙快活如同成仙一般,然事後則渾身疼痛難忍,生不如死,若不被這逍遙針再紮幾下便無藥可接。雖然這逍遙針這般厲害,但倘若有人中逍遙針後針上毒性發作,這時有人捆住他或者將他打暈,則毒性自解。可惜許多人迷上了被刺之時的感覺,便甘願給唐門為奴為婢。雖然不殺傷人命,但卻是唐門最為令人聞風喪膽的武器。

唐雨沐拿出暗器以漫天花雨手法撒了出去,忽覺腦後靈台穴被一股熱氣一衝便失去了知覺。群盜見迷倒了葉楓本來興奮異常,今日抓了一個有錢的公子哥,一個風華絕代的美人,當真祖宗積德,卻不料想這美人竟然是一個高手,更想不到的是那被迷倒的公子哥竟然會淩空點穴,而他竟然點倒自己的同伴。接下來,匪首一聲令下,眾強盜一哄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