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嵩躺在後山的柳樹下,對別人來說軍訓是一件煎熬的事,對他來說卻是吃飯喝水般輕鬆,這種運動量甚至不能打亂他的呼吸。
外麵的世界真的很精彩,比實驗室裏單調的白色牆壁有趣多了,老頭想方設法增加他接觸人類世界的機會以及自己天賦能力的原因,葉嵩對人心的把握即使是一些心理學大師也比不上。
葉嵩抱著的其實更多是玩的心態,他對不同人展露不同的性格,用不同的說話方式,不同的行為風格,他利用這些去解決自己的麻煩,去了解不同人麵對不同性格的人在交際上的變化,主要原因是他了解人心,卻不懂人性。一台沒有感情的機器,即使計算能力再強大,也隻是一堆數字的組合體,沒有智能的機器隻是機器。葉嵩沒有人心,所以他無法了解人性,無法成為一個,人。
午睡的時間快完了,葉嵩吐掉嘴裏叼的一根雜草,拍拍身上沾上的草根,向運動場走去。
教官們已經在運動場排好了隊伍,作為教官,他們比對學生更嚴格要求自己,一絲不苟的穿著,整齊的步伐,筆挺的站姿,他們中有的人甚至沒有學生大,但眼神的堅毅卻很少能在學生中看見。
社會學是小專業,跟其他的大專業聯合訓練,作為他們這個方陣隊長的是計算機專業的班代何誌超,計算機專業是F大除臨川基礎外最有競爭力的專業,計算機專業的人看不起社會學的吊兒郎當,而社會學也看不起計算機專業,不,社會學的這些“天之驕子”看不起所有的專業。葉嵩等人作為三區的社會學專業學生,並不在這些“天之驕子”的範圍內,但仍然沒有計算機專業的學生願意跟他們交流,誰沒聽過“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句話。
“稍息,立正,向右看齊。”何誌超喊著口令。他們這第三方陣的不團結也導致了他們的訓練進度最慢,效果最差的成績。作為教官的沈泊塵沒少被找去訓話。然而三天下來,罰了罰了,訓練的時間也比其他方正稍長,但效果就是升不上去。
“你們這些小兔崽子,害的老子三天被訓了兩次,早上要是還像昨天那樣,中午你們不用午睡我,全都給我在這站。”沈伯塵真的是被激怒了。
“報告教官。”社會學的一名學生喊道。
“說。”
“教官這是假公濟私。”韓林作為社會學一區的學生,說話做事上沒有太大的忌諱。
沈伯塵不怒反笑,這一笑眾人心道要遭,這三天沒少被沈教官這笑折磨。
果然,沈伯塵笑著道:“好,假公濟私是吧,那我就滿足你們,你們不是不喜歡站嗎?那就去跑,全體都有,向右轉,繞操場十圈,少一圈你們中午就全都在這站。”
“報告教官。”隊長何誌超道。
“說。”
“教官,我們計算機專業不認同社會學專業是我們的隊友,我們拒絕受罰。”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簡單的原地走都能給老子踏成貓屎步,我看你們是養尊處優太久了,好,既然你們不願意一起受罰,那我就分開給你們罰。社會學的,罰十圈,計算機專業的,罰十五圈。”
“教官,我們不服。”計算機專業的學生一片嘩然。
“這裏沒有你們說話的份。”沈伯塵一聲怒吼掩蓋全場,所有學生噤若寒蟬,教官這是真的生氣了,“老子不懂你們那些道理,但老子知道,在一個隊伍,你們就是隊友,你們背叛隊友,在戰場上,那就是死罪,罰你們五圈是輕的。給老子聽清楚,你們現在不是學生,你們是士兵,你們隻有完成任務,私人恩怨給老子丟邊,不爽的私下單挑,靠小動作報複算什麼男子漢。聽清楚沒有?”
“清楚。”
“沒吃飽嗎?聽清楚沒有?”
“清楚!”
方陣分為兩隊進行,計算機專業的學生憋著一股氣跑在前邊,社會學的太子們懶懶散散在後方慢跑,跑了一圈後,沈伯塵一聲“社會學加兩圈”,令這些太子認真了一些。
操場一圈下來,即使是抄最裏邊的路也有四百米,十圈至少也是四千米,對體質較差的學生就是一種折磨。葉嵩不緊不慢的跟在隊伍中,鄭中和靠過來,笑著道:“老四,很輕鬆嘛!”
“還行,以前也經常跑步。”葉嵩輕鬆說道。
“哦?比一比怎麼樣?”鄭中和自認身體素質是整個方陣中最好的,老四三圈下來,呼吸竟然一點都沒亂,這一點令鄭中和驚訝。
“怎麼比?”葉嵩無所謂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