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遠看看看羅敷,又看了看手裏的最後一把刀子,索性也就由著她拿去了,起身,徑直的出門。
羅敷趕忙的追了過去,黑沉著臉,道,“王叔遠,我在給你講人話,你多多少少聽一點進去,子敬和小寶才多大的歲數,就要承受你這樣的摧殘了,連個開心的日子都沒有,你自己沒有,難道,你就想要你兒子也是一樣的沒有嗎。”
她這話才剛剛輸出口,終於,王叔遠停住了腳步,他冷冷的看著她,道,“開心的日子?羅敷,你還有臉在我麵前提,我的日子到底是誰造成的,還有,真正讓子敬和小包不開心的人又是誰,難道是我,錯了,你自己心裏想清楚就對了!”
這會兒算是將他的心裏話給激出來了,聽這話語,他的心中應該是一直這麼介懷的才是,偏生即便是這麼的介懷,這人竟然跟個悶葫蘆一樣,如何都不肯開口。
“是,你說的不錯,我就是覺得我有錯,所以,今時今日,我才在這裏彌補,我愧對於他們,所以,我更不容他們又一點的不好過。”羅敷想,這就算是替這個身子的主人好生的還債吧。
“嗬嗬!”王叔遠冷哼了一聲,原本是想要離開的步子頓時又收了回來,他看著羅敷,道,“你覺得一切事情都是可以彌補的嗎,羅敷,你未免太天真了,你覺得你可以彌補子敬?這麼多年來,他是如何長大的,你可是知道,沒有娘的孩子,就是要承受更多,不管是生理還是心理,我隻是他的爹爹,能給他的,從來都不能代替一個母親。”
他在向著她靠近,麵上帶著冷色,這是他第一次這麼嚴肅的質問於她。許是別他的氣場震住了,她見得他上上前一步,她竟又老老實實的向著後麵退後了一步。
“或者,你覺得你對小包內疚?在他兩歲的時候就走了,估摸著那時候他還不會記事兒,應該也不會那麼痛苦才對,隻不過,能記事兒以來,全是同齡人嘲笑他沒有娘親的記憶,亦或者是別人眼中那永遠不可磨滅的格格不入。”
他又進了幾步,而她又是退後了幾步,這些,莫說他提起,就算是他不提起,她也是知道的。就因為想想這些,所以,她對小包和子敬才是越加的愧疚。
王叔遠又向著前方邁了一步,隻冷冷的看著她,又道,“或者,羅敷姑娘,你是覺得對我愧疚了,那我當真還是擔當不起的,我這些年都這麼過來了,你早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我更不會放在心上。”
羅敷這麼一退步,後背已經是砰在牆上了,那碰撞的力度大的驚人,她是久久的不能平靜下來,這一聲聲的質問她無從應答,更覺得無力,但下意識的,她就是不想要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