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當時被你注射紅色液體的那個嬰兒。﹂
坦斯因老皺的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他緩緩站起身,搖搖晃晃的走到藍羽身前:﹁孩……孩子,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坦斯因是一個注射師,他不敢相信藍羽擁有嬰兒階段的記憶。
藍羽突然發現自己太衝動了,居然把嬰兒時候的記憶說了出來,他立刻回答。
﹁你別管我怎麼知道的,我現在問你,那個紅色液體到底是什麼東西?和我沒有加強能力,是不是有關係?﹂
所謂酒後吐真言,坦斯因歎了一口氣。
藍羽沒有加強能力的確是他害的,他必須要負全部的責任,他也為此委靡頹廢了十年,內心一直不得安寧。
﹁很抱歉,孩子,由於我的過失讓你無法操縱機甲……我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的行為,也不奢求能得到你的原諒,但是,如果你有什麼困難,我一定會竭盡全力幫忙。
﹁當初注射的液體,是我花了一百年時間研究出來的﹃超進化激素﹄,本來是可以讓加強能力大幅提升的藥物,可惜……﹂
藍羽發現自己的猜測居然是正確的,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比起過去的事,藍羽更想知道以後有沒有危險。
﹁老頭,這個什麼激素,有沒有副作用?或者後遺症?﹂
﹁孩子,放心,超進化激素是沒有任何副作用以及後遺症的。﹂坦斯因話說到這裏,突然猶豫了一下,道:﹁如果非要說副作用,是有一個可能……﹂
藍羽心裏立刻不安起來,大聲問道:﹁死老頭!什麼副作用?有沒有危險?﹂
坦斯因歎了口氣。
﹁孩子,別慌,這個副作用其實並沒有什麼危險,相反的,有可能還會得到很大的好處……它可能使人體產生各種進化異能,隻是……這種機率相當的低。﹂
藍羽非常無奈。
幸虧這個世界上還有不需要加強能力的回饋機甲,想到這裏,他心裏也坦然了許多。
當然,藍羽不打算就這麼放過這怪老頭。
既然老頭剛才說了要竭盡全力幫助他,有便宜不利用,可不是藍羽的性格。
詭異的笑了笑,藍羽裝出了異常悲憤的表情。
﹁老頭!都怪你!是你讓我永遠無法操縱機甲!讓我以後要被人歧視!不過,看在你也是無心之過,那就賠償我一點損失吧!老頭……有沒有錢?﹂
坦斯因本來一副痛心疾首的悔過表情,聽到這句話,突然臉色一變,攤著雙手。
﹁沒錢。﹂
藍羽目瞪口呆,這老頭簡直和川劇變臉一樣,難道自己剛才演技很差?
沒道理啊!
開玩笑,自己上輩子縱意花叢,騙了多少女人?
藍羽想了想後,抱著其他希望,問道:﹁那有沒有女兒?不對,有沒有房子?或者機甲?﹂
坦斯因大笑起來,滿口酒臭。
﹁女兒沒有,孫女倒是有……呸,你個臭小子!你要的我都沒有!不過,我知道,你有進化能力……﹂
藍羽吃驚的盯著老頭的小眼,不可思議的問道:﹁你怎麼知道?﹂
坦斯因坐回椅子上,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猶豫了一下。
﹁你……有沒有錢?﹂
藍羽盯著老頭,不發一言。
坦斯因滿臉通紅,極其不好意思的小聲說道:﹁孩子,別誤會,我隻是發現我沒帶錢,能不能幫我把酒錢給付了,我等下出去再拿給你?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藍羽發現自己真的拿這個死老頭沒辦法,他坐回椅子上板著臉,不耐煩的說道:﹁我叫藍羽,老頭,等下要是你不把錢給我,我就去法院起訴你,你叫什麼名字?﹂
坦斯因眼睛裏閃過一絲狡黠。
﹁孩子,對老者可要有禮貌,你以後可以叫我坦斯因爺爺,或者直接叫我爺爺也可以。小羽,我並不知道你的能力是什麼,除非你能將能力的作用告訴我||不過,我不希望你這麼做。
﹁進化能力是一個操縱者必須絕對保密的,我希望你以後也不要輕易透露,對了,小孩子,最好還是不要喝酒……﹂
一個多小時以後,藍羽腦袋昏昏沉沉的走出了酒吧,一陣冷風吹來,他打了一個哆嗦,酒立刻醒了一大半,這才驚醒了過來。
坦斯因老頭早就走了!
好不容易找到這個罪魁禍首,還沒討回公道,卻反被敲詐了一頓酒錢!
至於怪老頭坦斯因,正耳根通紅的走在大街上,自言自語著:﹁幾十年都沒喝的這麼爽快了,真是好酒啊,哈哈哈……﹂
隨後他歪歪倒倒的移動著身子,慢慢消失在夜色裏。
第二天,藍羽一大早就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