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麗斯在汽車上把《八駿圖》的秘密說了,“畫上蓋有乾隆皇帝的禦印,並有數句題詩,暗示著曠世奇珍的藏處,那是寵臣和珅的私有物。和珅被嘉慶抄了家,在無數財寶中沒有時刻寶珠,成了懸案,個貸清皇到在找,知道那倒黴的皇帝光緒,才告一段落。”
電話鈴想起,東方鴻飛拿起聽筒,裏麵傳來女人的聲音,“東方鴻飛,知道我是誰嗎?”聲音很熟,一時想不起來,對方哈哈的笑著說:“你忘記小妹啦?我是小娟。”
東方鴻飛一陣驚愕問:“你沒走嗎?”
“幹啥要走?”她嘻嘻笑起來。
“你現在在哪裏?警長壓低聲音,環視著院內內,一片寂靜。
"我住在醍醐大旅社,一零四房間,你直接來好啦,你若不來,我每隔一刻鍾就撥一次電話。”
東方鴻飛放下聽筒,拿不定是否該去的主意。前幾天接到叔叔的來信,隻說把客人安置好了,並很想念侄子,年邁無子,要談財產的繼承問題。藍寶珠報仇後必去尋母兄,但她不知道宋王氏的下落是無法找到的。呂小娟逃出萬春樓時,因有警察,時間緊迫,沒告訴宋王氏母子的地址讓她轉告藍寶珠。
醍醐旅社在日本租界內,幾株櫻花樹下豎有提著“醍醐”的石碑,屬於日本建築風格。大旅社在義和團義士的一堆白骨上的。
拖著木屐的東洋女,著細碎的步子,把東方鴻飛引到一零四房間,躬著身退了。警長輕敲著木板門,裏麵傳出呂小娟的聲音,警長低頭走進去,鞋子甩下,踏起來使他很不舒服。
呂小娟是日本的打扮,穿肥大的和服,頭發高高挽起,臉塗得雪白,嘴點成一顆櫻桃。“愣著幹啥?我不是日本人。”她嫵媚的一笑,去拉警長的手,嬌滴滴地說:“隨便坐吧。”
“呂小娟找我有什麼是嗎?”他戒備的目光巡視著矮小的房間。
“我就不能看看你嗎?”仍然笑著。
“這麼說,你是去而複返。”
“我出了關,但……”眼睛迸出輕浮和幾分浪蕩,雙臂支撐在地上,柔情的瞅著警長說:“我知道你喜歡藍寶珠,是嗎?”
“如果她要見我,我不會拒絕。”
“你看著我。”呂小娟慢慢解開腰帶,寬鬆的和服衣襟立即滑開,露出極小,緊緊貼住高聳胸部的褒衣。
東方鴻飛膛目結舌,頭腦轟鳴,看到她的衣服,、褒衣、發帶都是藍色的,藍的陰森。
“你……”東方鴻飛的聲音有點擅抖。
“我就是你朝思暮想的藍衣妖姬。”他把腳慢慢伸過來,腳趾染著蔻丹,警長沒等她的腳碰著自己,觸電般彈跳起來。
“呂小娟會武功,殺王德興的人有蒙著麵,雖是女聲,難道就不會是藍寶珠的姐妹?”
“你不相信?她掩著口笑。
東方鴻飛神情木納的搖著頭。
“宋王氏、宋福貴,長祿裏的老槐樹……”說著又依偎上來,見警長驚慌躲閃,諷刺的說:“你義釋我哥哥,圖的不就是這個嗎?”她指著自己的胸部說。
“在我的心目裏,藍寶珠絕不是你這樣的。”東方鴻飛深情凜然,壓低聲音激昂的說:“如果你這是藍寶珠,東方某絕不為自己所做的事後悔,宋福貴無罪,理當釋放。範文心多行不義,斃命是報應,王德興惡貫滿盈,死有餘辜。我身為警長,從此不再追究下去,呂小姐這就告辭。”
呂小娟身子一閃,藍光掠過,早把身體但在門口,並說:“你等等。”
“還有什麼話要說。”警長皺起眉頭。
“你對我既有惡感,為什麼不抓我呢?”
“惡感沒有,因為你沒濫殺無辜,厭惡嘛,倒有。”他嘴邊掛著鄙夷的冷笑,偏過臉去。
“你厭惡我啥?”
“不知廉恥!”東方鴻飛剛說完,直覺腦後生風,側身躲避,呂小娟身法更矯捷,“啪!”她打警長個嘴巴,盡管不重,她也感到火辣辣的。
“我活這麼大,誰敢罵我!”
東方鴻飛有生以來第一次讓人打嘴巴,而且是被女人打,心中早騰起怒火,他捂著臉,見呂小娟滿臉怒容,狂蕩春色早已消失,正瞪圓眼睛,柳眉倒豎,露出凶悍的匪氣。
他說:“打得好,我要是喊叫一聲就不算是個男子。”
“你本來就不是個男子。”
她話未盡,東方鴻飛已伸過臉來,起初動作很慢,但到中途,疾如飛蛇,腳尖直踢對方咽喉。
呂小娟見來勢凶猛,忙側身,用掌去劈警長的顴骨,嘴裏說:“好狠毒!”不料,警長的腿蝸縮,又變成橫掃之式,呂小娟見這條腿變化莫測,也不拆解,側身一滾,和服的下擺被自己的腳壓住,人滾過去了,衣服卻留在了原處,全身裸露在警長麵前。警長眼一閉,未等睜開,臉上又挨了一嘴巴。呂小娟並未運用內力,羞愧的一跺腳。帶著哭腔轉身就走。
“別走,你穿上衣服說話吧?”警長沒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