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辭而別的呂小娟百感交集,痛苦、淒楚、孤獨、悲傷交織在一起,長久的站在灤河水旁,淚如泉湧,灑滿衣襟。楚楚可憐的柔弱女子,她深知東方鴻飛是個有情義的人,但他若納娶自己,等於憐惜個孤兒。愛就得犧牲,她對著河水盡情的哭泣了許久,開始冷靜下來,望著浮出殘月的天空,時辰已經不早了,得趕快動身,天涯海角也要找到張卓,找回《八駿圖》。
她聽到遠處野狗叫聲和老鴨亂啼,唯恐有人暗伏,便先蹲身觀察。遠遠地看見一群持刀武士經過,並沒有發現她。等那些人走後,小娟走出草叢,環視了一周,見無人,她拿出她用重金請畫匠偽造的可以亂真的《八駿圖》用紅木畫軸卷起,把畫藏在截竹筒內。突然冒出一個黑影,小娟警覺性的一喝“誰”,一個箭步朝黑影奔去,抖出化骨針飛向黑影。
“啊!”一聲慘叫,黑影倒下。小娟上前,抓住黑影,隻見一個三十左右的男子,嘴唇已經呈烏黑狀,當初呂老壽,傳授暗器功夫給呂小娟和藍寶珠,化骨針是其中之一,化骨針本無毒,行走江湖後,小娟在化骨針中滲入了五毒粉,五毒粉是用石膽、丹砂、雄黃、磁石和礬石放入砂鍋,水煎三天三夜,中間加幾次水防止幹燒,三天後,取出礦石,將藥水燒幹後留下鐵鏽狀的劇毒藥粉,就是五毒粉,塗入化骨針中就變成現在有毒的化骨針了。
看著男子痛苦的呻吟,小娟一聲嬌詫:“說,你是誰,在這裏幹什麼?你又看到了什麼?說實話,小心我要了你的狗命。”
男子被嚇出一身冷汗,最近可真夠倒黴的,本來跟母親好好地在農莊耕田種地,突然闖進倆個受傷男子霸占了農舍,害死了母親,還逼迫我去為他們幹些不法勾當。罷了,今天就喪命於此,好早早到得陰間照顧母親,片刻,毒素已經蔓延到了臉部,小娟立刻從包中取出一小包粉末抹在男子的迎香穴,算是拖延了男子毒素的蔓延,“姑娘,我不是壞人,我叫姚雲,本是一山裏農人,家中有一老母,數月前,突然闖進倆受傷男子,逼迫我們搬出農舍,還讓我們出去給他們購置家用,如果不聽就打,就這樣,我母親被活活打死,我忍氣吞聲,留在他們身邊,就等有朝一日割去他們的人頭祭奠我母親,今天我心中鬱悶走到河邊,看見你在獨自流淚,又見你拿出一副畫,這幅畫我好像在哪裏見過。姑娘,我說的實話。我沒有惡意。”
“啊!”話剛說完。姚雲一口氣提不上來暈過去了。
小娟打量著姚雲,粗獷的五官,黝黑的皮膚雖不是特別的英俊,卻散發著一股男子氣息,從樣貌、談話來看不像是說假話,剛才他好像提到到那幅畫,不行,他不能死,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要問個明白。
姚雲經過小娟喂他的解藥已漸漸蘇醒過來,睜開雙眼,打量著眼前的景象,自己躺在一個亂草堆裏,眼前站著那位姑娘,隻見她杏目圓睜問道:“你醒了,算你命大,你說你見過這幅畫,快說你在哪裏見過。”
“就在那個賊子手裏。”
“那賊子叫什麼?是不是叫張卓?”小娟激動地問。當初張卓騙了她偷走畫,既然畫出現了,那張卓一定在附近。可他哪裏知道,張卓拿走畫之後,垂涎這幅畫的人數不勝數,在中途就被人給奪走了。
“不是,好像叫劉什麼牌。”姚雲頭搖的象拔浪鼓。
“劉十牌。”不錯,當日在萬春樓,劉十牌挨了一槍,之後就不見了蹤影,後來福貴又在灤縣見到他的手下。
“對、對就是劉十牌”姚雲傷勢已無大礙,已經有了些中氣。
“那賊人在哪裏?”
“在附近的盤龍村開了個米店,實際上就是他們的匪窩。”姚雲又看了看小娟說:“姑娘,時候不早了,我得走了,謝謝你的不殺之恩,那個劉十牌不是好惹的,如果你要找他的話,你要小心了,”走了數步,又轉過身:“姑娘,我就在那家米店,如果有需我幫忙的話盡管找我。”
小娟揮揮手,自己這幅是假的,那劉十牌手裏的又是真的,還是假的呢?
小娟來到盤龍村,那家米店果然勢力龐大。一問就找到了,走到店裏,一名彪形大漢上前搭茬,好久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姑娘了。“姑娘。你是要米麼?”
“嗯!我聽說這裏的米最好,我來看看。”小娟嬌滴滴的道。
正在店內理貨的姚雲聞言立即抬頭,果然是之前的那位姑娘,忙走上去“姑娘你隨便看。”壓低聲音道:“姑娘你要小心,這店裏的都不是簡單的人物。”看著那彪漢惡狠狠地盯著他。忙走回店裏。
“大哥,你們老板在嗎?我想跟他談談這筆生意。”小娟懶洋洋的眯起雙眼問道。
一聲大哥,直衝腦門,酥到了大漢的心坎裏,癢癢的:“姑娘,我們老板不在,這裏我做主,有什麼說一聲就是,我給你優惠。”
“好啊!那你就帶我參觀參觀吧?小娟仍舊用她那酥到底的聲音,知道這大漢已經上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