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幾日,整個紫府中整天回蕩著紫凝雪的咒罵狂笑和劈裏啪啦的瓷器碎裂的聲音,不斷有下人血淋淋地從落雪閣裏拖出來,看那傷勢,是被瓷器狠狠地刮拉出來的,甚至有個丫鬟連頭皮都被拽破了,一張臉上滿是鮮血和抓痕,沒多久就跳井自殺了。
如今,所有的下人都戰戰兢兢的,能離落雪閣有多遠就多遠,生怕被叫進去,落得個死不瞑目的下場。
紫毅在這幾天裏也是像個炸藥桶一般,極易發怒,處死了好幾個下人。
楊佩珠則是整日以淚洗麵,時不時去紫毅那鬧上一陣,整個人顯得虛弱極端了許多。
整個紫府可謂是雞飛狗跳了,而罪魁禍首確實最悠閑的一個。
說悠閑,不是說紫凝月啥事都不幹,而是說她是如今紫府中最淡定冷靜的一個。
這幾日,她費力地在那早已麵目全非的屋子殘骸中將冬梅僅剩的一點屍骨找了出來,火化,小心翼翼地用瓶子裝起來,放在裏心髒最近的地方,仿佛這樣,冬梅就永遠陪在她的身邊。
昨晚這一切,紫凝月的嘴角才漾起一抹溫柔的笑,冰冷了幾日的眼神才柔和了下來,雙手交疊放在胸口,久久站立在那。
“從今以後,我紫凝月新生了!”
女子一字一句堅定道。微風拂起她的發絲,衣裙翩躚,似一層若有若無的屏障,將她好好的保護著,抵禦住攻擊,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在她做這些事的過程中,慕容殤始終站在一旁默默地看著,沒有阻止,也沒有幫助,隻是將這一幕永遠地定格在了腦中。
他知道,有些事是阻止不了,也幫不了的。月兒心中對冬梅的愧疚感傷要慢慢化解,終有一****會想通的。
“月兒……”
紫凝月微笑轉身麵對慕容殤,一步一步走到他麵前道:“以後不管發生何事,我們都要一起走下去!我,紫凝月,從此隻有你一個牽掛。”
“好,我們一起青絲白發,攜手走完一生!你,紫凝月,是我此生唯一的牽掛。”
……
“慕容殤,我們今天一起去看皇祖母好不好?”
自從上次在沐風閣許下諾言,紫凝月也慢慢放開了心事,認認真真地和慕容殤在一起。
“好。”慕容殤寵溺地揉了揉紫凝月的頭頂。
“誒誒誒,發型都被你揉亂了。”紫凝月拍開慕容殤的手嗔道,但眼中確是甜蜜的笑意。
慕容殤惡趣味地又抬起另一隻手更用力地揉了揉。
“慕容殤我告訴你!頭可破血可流但是,發型不可亂!你再揉我就翻臉了!”紫凝月氣呼呼道。
“嗬嗬嗬。清朗低沉的笑聲自慕容殤口中溢出,聽的人如沐春風。“好好好,我不揉了,我替你理好還不行嗎?”說罷,修長如玉,骨節分明的手將紫凝月頭上的玉簪取下,頓時那一頭烏黑的青絲傾瀉下來,如瀑布一般。
慕容殤執起木梳,姿態優雅地梳著紫凝月那柔順的長發,眼底是藏不住的柔情蜜意與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