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克卡奧將軍府邸,廚房後的小菜園。
老卡爾悠閑的閉目斜靠在屋簷下的躺椅上。旁邊還放著一個空空的酒瓶。
屋簷擋住了午後刺目的陽光,和煦的微風帶來陣陣菜花香,象情人的手輕拂著老卡爾紅紅的老臉。
鼻子傳來一陣瘙癢,老卡爾隻剩三指的左手揉了揉紅彤彤的酒糟鼻,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身側傳來輕笑。
“士兵,敵人還有三十秒到達戰場,起來碾碎他們。”
“是,長官。”老卡爾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掙紮著從躺椅上爬起來。
一雙手按在老卡爾的肩膀上。
“和您開玩笑呢,卡爾大叔。您腿不方便,還是好好的躺著吧。”
老卡爾順從的重新躺下,側著頭對身後的少年說:“是魯雅少爺啊。”
“恩,上次的故事還沒聽完。下午沒事,想請卡爾大叔繼續講以前的經曆呢。”魯雅說完遞給老卡爾半邊洗淨的香瓜,自己抱著另半邊,不講究的一屁股坐在屋簷下一塊看上去比較幹淨的基石上。
作為穿越者,身份自然得嚴格保密。要了解這片奇異大陸,更好的和新身份融合,魯雅隻有扮作天真浪漫、愛幻想、愛聽故事的小孩子,一點一滴的接收著這個世界的信息。
老卡爾很喜歡吹牛。平時拉著府裏的侍衛、傭人都能吹上老半天。愛聽故事的小少爺那當然是更好的吹牛聽眾了。
“別看我現在殘了一條腿,少了兩根手指,等閑個把壯漢可不是我老卡爾的對手。當初我在軍中可是中隊長——‘百人敵’,倒在我刀口下的敵國士兵最少有一兩百個……”
“我還記得有一次,我和這麼多,這麼多的巨魔打了一架!一個巨魔的頭骨把我的劍給弄折了,我就揪著他的耳朵,把他當棒槌使,把他們全打死了!多厲害……”
老卡爾每次吹牛開頭都是這個。
魯雅連忙打斷:“卡爾大叔,我知道你很厲害。這個你上次,大上次,上上上次都說過了,我要聽普雷希典巨台之戰!”
普雷希典巨台之戰,發生在諾克薩斯與艾歐尼亞戰爭期間,也是這場大戰的轉折點。普雷希典巨台之戰成就了一個英雄的威名——“刀鋒意誌”艾瑞莉婭。
“普雷希典巨台之戰!刀鋒意誌!”唾沫橫飛的老卡爾突然眼睛睜得大大的,仿佛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景象。
身體一下子彈起。右手把香瓜撚的粉碎。殘缺的左手用力地抓住躺椅邊沿,發出咯咯的聲音,像是要牢牢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老卡爾麵色鐵青,嘴裏還喃喃自語:“那把劍狂亂飛舞,仿佛蘸血為畫……”
魯雅看著眼前的老卡爾失神落魄的樣子,也不由倒吞一口唾沫,暗暗吃驚:“當時,刀妹(艾瑞莉婭的愛稱)殺得有多狠呀!過了這麼久,光聽到名字就能把一個刀口上舔血的滾刀肉嚇成這樣!”
良久,老卡爾才慢慢緩過神來,自嘲一笑:“人老了,膽子也變小了。”
揚起左手,朝魯雅晃了晃:“這就是拜她所賜!當時我前麵還有五個兄弟,隻一劍,全倒了。我擋住了這一劍,也少了兩根指頭。”
“一劍?五個精銳士兵擋不住一劍?!”魯雅大吃一驚,難道普通人和英雄之間的實力差距有這麼大?不由得冷汗直流。
一劍之威,神鬼辟易。
隨著老卡爾時斷時續地回憶,魯雅仿佛也一起經曆了這場曠世大戰……
艾歐尼亞是一個海島上建立起來的城邦。位於瓦羅蘭大陸之外,諾克薩斯東北方。雖然長期以來一直申明對瓦羅蘭大陸的政治事務保持中立,不過這一態度並不能讓艾歐尼亞遠離大陸的紛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