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朔倒也不尷尬,隻是吸了一口煙,彈了彈煙灰,「原來你是警察,失敬失敬。」隻是那語氣實在談不上有多誠懇。
林欽延接下來的話沒有機會說出口,因為他發現前方的一盞燈突然亮了起來,等下正躺了一個穿著保全製服的男人,他臉色微變,看來這就是那個離奇死亡的男人,但是超市裏麵的其他人都去了哪,現在的氣氛實在是詭異到極點,可是要讓他相信是什麼鬼,他肯定不相信,子不語怪力亂神,作為一名警察,他更相信科學,而不是這些亂七八糟沒有根據的說法。
「他已經死了,」言孜衍聲音有些沉重,腳步頓了下來,往四周望瞭望,他知道男人已經死了,可是他沒有看到男人的靈魂,而且這裏也沒有鬼差來過的氣息,那麼這個男人的靈魂去了哪?
手在這個時候被一隻溫熱的手掌包裹住,他微微側頭,隻看到昏暗中秦煦謹模糊的臉。
「不用擔心,」秦煦謹看著前方唯一的光亮,已經那具已經失去生命的身體。
言孜衍收回自己看向秦煦謹的視線,「嗯。」他沒有問秦煦謹為什麼麵對這一切絲毫沒有緊張感,就如同秦煦謹沒有問他一樣。
「這位女士,這裏不是你呆的地方,你快點出去,」林欽延沒有想到居然還有一個穿著紅裙的女子站在不遠處,他看了看燈光下的屍體,「請你立刻出去。」
肖子墨一臉莫名的看著這個菜鳥警察對著空蕩蕩的地方自言自語,而被茶色眼鏡遮住大半臉的單亞瞳卻讓人看不清他的臉色。
「小警察,你沒看到這位紅衣美人沒有影子嗎?」莊朔掐滅手中的煙,緩緩的從衣袋裏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符紙,「看樣子我不得不出手了。」說完,手一揮,符紙彷彿有生命般飛向紅衣女子。
「拘魂符咒…」言孜衍微微一怔,這種符咒操縱起來非常的困難,而且對操縱者的靈力要求特別高,沒有想到莊朔如此年輕竟然已經有這麼厲害。
不過讓言孜衍意外的是,這種強大的符咒竟然沒有用,因為他看到符咒在觸上女子的瞬間,化為灰燼掉落在地上。氣氛彷彿就在這一刻變得凝重起來,而莊朔似笑非笑的臉也沒了笑意,一雙眼睛死死的瞪著紅衣女子的方向。
「居然是這麼強大的怨靈,」莊朔看著女子身上的紅裙,從身上再次掏出一張符紙,隻是沒有扔出去,因為像這種鬼,都帶著強烈的怨恨死去,如果死的的時候是特定的日子,又身穿紅衣,那麼除非遇到特別強大的術士,讓她停止作惡就隻有另一種方法,那就是消去她的怨恨。
讓如此強大的怨靈消去怨恨,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莊朔握著符紙的手,微微沁出冷汗。
秦煦謹眯眼看著紅衣女子,臉色不變。
林欽延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幕,大腦一片空白,一直以來的教育似乎被眼前的情景推翻了,他突然想起了那些前輩們說起此事時不自然的臉色,難道說,他們也是這麼懷疑的,因為不能用科學解釋,可是又不能讓民眾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
「這些事情與你們無關,我不想理會你們。」紅衣女鬼緩緩的看了他們一眼,又收回自己的視線,「你們走吧。」
「呃,其實她還是挺有原則的,」言孜衍摸摸鼻子,「現在能秉持冤有頭債有主這種信念的鬼已經不多了。」
「請不要在一個術士麵前誇獎一個作惡的怨鬼,我感到壓力很大,」莊朔沒好氣的開口。
「也許她不僅僅是怨鬼,也是冤鬼吧?」言孜衍覺得,如果不是冤死,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強大的怨氣。
「這位先生說的話倒是不錯,」紅衣女子再度開口,嘲諷的看著莊朔,「什麼術士,不過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殺人若是有罪,那麼這些男人本來就該死!」她說的話聲音並不像恐怖片裏的女鬼們那麼竭斯底裏,但是卻能讓人清晰的感受到她的恨意。
林欽延看著這個紅衣女子,突然覺得這個女子有些眼熟,似乎是在哪裏見過。
突然,他腦中靈光一閃,這不是上個月被人奸殺屍體被扔到排水溝的女子嗎?他記得女子身上,似乎也穿著一條紅裙,隻是被那些衣冠禽獸們撕得破破爛爛。
「你是…蔡芳?」因為對這個案子特別在意,所以他也記住了死者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