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聞川?”

沈言微微一愣, 眼前的一幕和之前的場景重合, 他的身體緊貼著男人硬邦邦的胸膛,能感受到對方胸腔內富有力度的、如擂鼓般的心跳聲。

淡淡的冷香縈繞在他的鼻間, 孤高悠遠, 帶著一點冷冽的氣息,將他細細密密地包圍起來, 是獨屬於對方的味道。

“你現在身體還未恢復, 我抱你過去。”男人的聲音低低的,帶動胸腔產生震動,讓沈言玉白的耳尖微微發癢。

感受到對方不容拒絕的力度和越收越緊的手臂, 青年慢慢放鬆了身體, 任由男人抱著放在了檢測儀器旁。

治療師們不自然地移開了視線, 這接二連三的狗糧真的有些吃不消。

何況還是指揮官大人的狗糧,簡直像是在做夢!

誰都知道指揮官大人有潔癖,厭惡旁人的接近和觸碰, 平時沒有人敢靠近他三米之內。

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位大人如此親近一個人。

沈言元帥果然是不一樣的。

賀聞川托著青年的後背將他慢慢放下,拿過枕頭墊在身後,動作十分溫柔,然而麵對其他人時又恢復了平時的冷漠:“幫元帥做個全麵檢查。”

“是!”治療師們神情一凜,分工明確地迅速開始動作。

除了指揮官的指令之外,這也關係到他們十年來的成果,不能有任何閃失。

賀聞川一直在旁邊陪著沈言。

他的存在本身便讓人很有壓力,加上不時被那道充滿壓迫感的視線掃過,治療師們戰戰兢兢,冷汗都快要下來了。

呼,壓力好大。

他們甚至懷疑,萬一沈言元帥的身體數據有什麽異常,自己馬上就會交代在這裏。

賀聞川似乎也察覺到了他們的緊張,眉峰蹙起,但他一刻也不想離開沈言,隻能盡量斂下目光,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一名治療師拿著抽血儀器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道:“元帥,需要抽取您的一點血液做檢測。”

“好。”沈言挽起袖口,露出白皙修長的小臂,線條流暢,在燈光下白得像是要發光。

治療師的雙眼被這抹瑩白晃了一下,剛要拿起儀器,便聽到了一個冷淡的聲音:“輕一點。”

治療師欲哭無淚。

現在的儀器都是設置好的,他、他也不可能重了啊。

“沒關係,抽吧。”沈言衝滿臉僵硬的治療師笑了笑,示意對方不用在意。

他看向下頜線緊繃的賀聞川,能敏銳地察覺到他對自己有著非常強烈的保護欲。

沈言能夠理解這種心情。

畢竟自己在治療艙中沉睡了十年,若是換成他,恐怕早就撐不住了。

抽血很快完成,針頭拔出的時候,帶出一滴血珠,像是在瑩潤無暇的白玉上方鑲嵌了一顆紅寶石,漂亮得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