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邃拳頭攥緊，看了眼程楚禦：“你說，我下來，你就不怕了。”
程楚禦：“？我說了嗎？”
江邃臉色一冷。
程楚禦連忙道：“我說了說了，沒忘。”隻是那句話，原本隻是在心裏嘟噥，沒想到說出聲了。
說出來的那一刻，他自己也挺不好意思的。
江邃茫然看著他：“那你這句話，認真的？”
程楚禦嗯了聲：“不騙你，不過，之前騙了你那麼多次，你愛信不信，我也不多說。”
說了也沒用。
江邃站在程楚禦麵前，攥緊的拳頭稍微鬆了幾分。
程楚禦抬頭：“你坐下，我想跟你聊聊。”
“聊什麼？”江邃要求不多，程楚禦真心的勾勾手，他就無法拒絕。
江邃坐在程楚禦身邊，直直看著他：“如果是要說讓我放了你，那就做選擇，不做選擇，別的話就免談。”
程楚禦皺眉：“你閉嘴！”
江邃：“我不要。”
程楚禦一腳踢過去：“我是想跟你好好聊聊！咱們坦誠相見一下，我不想就這麼跟你一直拉鋸，很煩！”
江邃失笑：“你的坦誠，有用嗎？”
程楚禦目光剜了他一眼，從抽屜裏拿出紙，和鉛筆，啪——拍在桌子上：“今天談的內容，全寫下來，然後一會兒，你開視頻，錄下來，存備份，若是我有一句騙你，日後我便永遠在這個地下室，再也不出去。”
江邃狐疑看著程楚禦。
程楚禦：“你還是不信？”到底如何江邃才能信他？
早知道，之前每次說話，就稍微過過腦子了。
江邃溫溫道：“不是不信，是我不明白，哥哥為什麼突然這麼下定決心，跟我坦白？”
有時候，荒唐話，很容易就能說出來，但真心話，往往牽動肺腑，難以啟齒。程楚禦沒直接回答，側頭欺身，親了江邃一下，才道：“因為我確信，你對我來說，跟別人不一樣。”
江邃臉上的興奮隻是浮出了一刹那，又消失了：“是因為，我把你關太久了，所以哥哥心境不同了？”
他想知道原因。
程楚禦嘖了聲：“我不是抖M，我沒那種特殊癖好。”
“我隻是……”程楚禦不好意思看他，“這幾天被關在這裏，無所事事，想了很多。”
“有些事情雖然越想越亂，例如我對你到底有多喜歡，我也不知道，”程楚禦低著頭，“但是，我能肯定，我喜歡你，你在我眼裏，跟李衡初，沈雨定他們不一樣。”
江邃：“沈雨寧……”
程楚禦茫然：“啥？”
江邃歎了口氣：“沒事，你繼續說。”
“說完了。”程楚禦如實道。
江邃：“……”
“就這？”江邃愕然。
程楚禦嗯了聲：“接下來，該你發表意見了。”
一時間，江邃有種自己在辯論賽的感覺，正方說完，反方說，有來有回。
程楚禦少有對人低頭，如今主動把話說到這份上，江邃也想知道他心裏到底怎麼想的：“你喜歡我，那你會因為你這種喜歡，做點什麼嘛？”
“能做什麼？向我爸學習唄。”程楚禦道，“我爸怎麼愛我沈爸的，我就怎麼愛你。”
“你現在這麼關著我，萬一出點什麼事。”程楚禦還沒說完，就被江邃打斷，“我說過，不會傷害哥哥，你難道現在還不明白？”
“你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程楚禦煩躁道，“之前你都不怎麼打斷我的！”
江邃閉口。
程楚禦白眼：“我知道你不會傷害我，”這幾天，他仔細回想了江邃對他的所作所為，其實每次都隻是嚇唬他。雖然房事上，江邃隻要一來，確實很誇張，但也會照顧他的，會問過他疼不疼，再決定做不做，完事兒之後，還會給他清理，他稍微咳嗽一下，江邃就會立刻拿藥，所以，“我說的出事，是你出事，不是我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