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邃喝了口茶，溫聲道：“嫌棄很正常，要是我，我兒子和一個精神病在一起，我也嫌棄。”
江致霆撓撓頭：“雖然是實話，但你也不能說這麼直白吧。”
沈雨寧無法理解:“如果你和程楚禦真心相愛，我覺得真情總能打動他爸和他哥。”
江邃輕笑了聲，沒說話。
江致霆連忙給沈雨寧使眼色。
沈雨寧懵逼，他說錯什麼了麼？
“你們忙，我去畫會兒畫。”江邃趿拉著拖鞋，一邊朝畫室走，一邊指尖穿過後發，攏住，紮了起來。
掃描虹膜，走進畫室的一刹那，江邃臉上的微笑瞬間消失。
抓起雕刻刀，朝牆角走去……
確認畫室關上後，江致霆鬆了口氣，跟著沈雨寧走進廚房：“之前就跟你說過，他跟程楚禦的事兒，你要是想論幾句，就一定不要從程楚禦身上下手。”
沈雨寧茫然：“我沒說什麼吧？”
江致霆無奈道：“老婆，你忘記你之前怎麼吐槽程楚禦的嗎？”
“當然沒有，我當時說他這種人，以自我為中心，目空一切，都不太把別人放眼裏的，更別說在意別人的感受了。”沈雨寧說到這，尷尬停住。
江致霆把刀遞給他。沈雨寧接過，不可置信道：“你的意思是，程楚禦對江邃沒什麼感情？”
“不能說完全沒有，按照我對程楚禦的了解，我弟在他心裏的地位，應該比李衡初高一點，”江致霆幫沈雨寧打下手，“但是，也就一點點。”
“那江邃也太慘了吧！”沈雨寧愕然。
“感情這種事，本來就不是客觀對等的，”江致霆提醒道，“下次再也別提什麼真情感動爹媽的事兒了，不止他不吃這一套，程楚禦更不吃。”
沈雨寧嗯了聲，“那江邃的病，能治好嗎？”
江致霆嗯了聲：“穩定下來，應該沒問題，至少不會特別反社會，也不會記憶錯亂，幻視什麼的。”
沈雨寧不解：“既然能治好，為什麼我看他還不是很開心？”
江致霆看了眼畫室的門：“應該是怕程楚禦等不及吧。”
他問過醫生，想治好大概需要多久。
醫生說，自從江邃車禍之後，就沒再發過病，情況算是穩定。但縱然如此，想根治，也得個兩三年，而且是封閉治療，不能出院。
程楚禦可以花幾天，忘記沈雨寧，之前又花了不到三個月，忘記了跟他在一張床睡了一星期，還坦誠相待過的江邃。
兩三年的時間，程楚禦或許把江邃忘的渣都不剩了。
而且，程楚禦如今二次分化在即，變成Omega之後，肯定又會招惹不少人。
至少，有李衡初和張言之這倆舔狗爭著搶。
他理解江邃為什麼心情不好。
吃飯的時候，江邃麵都沒露。
沈雨寧想進去喊他吃飯，但被江致霆拉住了。
往後幾天，江邃依舊如此，天天關畫室，隻吃餅幹這種速食，肉眼可見的瘦了不少。
直到一周後。
晚上八點，外麵瀉著大雨，江邃抓起風衣，頭發都沒來得及收拾，就跑了出去。
“江邃你去幹什麼？！”江致霆正在開直播，沒想到江邃會在這個時候出來，攝像頭還沒來得及關。
【？？？江邃？是上次被程楚禦送去醫院那個嗎？】
【臥槽！剛才那蹭的一道人影，速度快的我還以為鬧鬼了，果然這就是頂級SA嗎？】
【emmm，突然知道程楚禦為什麼這麼囂張了，抱了個這麼大的大腿，資本小少爺，天才畫家，又是S級Alpha\/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