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弈見她手腳冰冷,實在移不開腳步,便索性脫了外衫,躺到了她身側。
飛星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過來擁著她,便試圖睜開眼睛看看。然而,一下午的刺繡實在累壞了她,怎麼也看不清眼前的人。
“醒了?”小心翼翼的男聲自頭頂飄下。
飛星模糊地“嗯”了一聲,還是未睜眼。
雖然看出她疲憊,秦弈還是低聲問了一句:“要不要起來用了晚膳再睡。”
飛星嘟囔著搖了搖頭:“困。”
秦弈歎了口氣,輕輕拍著她的背:“那便睡吧。”
飛星再不想出聲,閉著眼睛專心睡覺。
朦朦朧朧間,似有個柔和的聲音在耳邊輕輕刮過。
“你始終沒有忘了他,可朕如何舍得讓你回到他身邊受苦啊。”
飛星皺了皺眉,卻累得無力思考,片刻便沉入夢鄉。
半夜裏,飛星幽幽轉醒。
秦弈一直擁著她,而且睡眠一向極淺,懷中的人兒剛剛一動,他便睜開了眼睛。
“怎麼了?”
看出他眉眼間的倦意,飛星不好意思地望了望他,伸手揉了揉肚子:“現在什麼時辰了?”
看出她那點心思,放在她腰間的手輕輕覆上她的手:“餓了?”
飛星點了點頭。
秦弈勾唇笑了笑,坐起了身子。
飛星望了望外麵的天色,忙跟著起身,伸手拉住他道:“算了,太晚了。”
敏捷地捉住她的手,秦弈輕輕揉著:“可還疼?”
飛星一愣,隨即想到她的手白天被紮得可謂慘不忍睹,忙笑道:“哪有那麼嬌弱,本來就沒多疼。”
“嗯,明日別再繡了。喜歡什麼花樣,交給下人去做吧。”
飛星嘟了嘟嘴:“那可不行,做事豈有半途而廢的道理。日後,我多注意些便是。”
心知勸不住她,秦弈微歎了口氣,伸手將她攬入懷中:“好吧。那朕去取些吃的,你再躺會。”
飛星拉住他的衣角,道:“不用了,都這麼晚了。”
秦弈抬手揉了揉她的發頂,笑道:“沒事,躺下吧。”說完便起身套了外衫出了門。
飛星歎了口氣,躺下身子望著漆黑的房頂默默發呆。
日子便這般細水長流。飛星專心地呆在殿內做著手頭的刺繡,靜靜等著婚期的降臨。而還在宮中的宸王、宸王妃,她卻再未見過。
由於整日空閑,短短六日,飛星的枕套便已完工。離霜等人誇讚不已,說是第一次便能繡出這般的鴛鴦,實在難得。飛星笑著一一受下,她自己也喜歡得緊。
結束刺繡後,清閑的日子還未享受幾日,殿內便有噩耗傳來。
“主子,主子,不好了……”一名粉衫小丫鬟慌慌張張地奔進殿來。
飛星放下手頭的瓜子,忙起身迎了上來:“怎麼了?”
那小丫頭喘息未定,語帶哭腔急忙道:“主子,您快去看看離霜姐姐,她,她……”
見她如此,飛星也不由一陣慌張。但小丫鬟吞吞吐吐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飛星一拂袖,直接跨出殿門,走向離霜的房間。
房間簡單素淨,有淡淡的熏香,清新宜人。但飛星可沒心思享受這些,疾步走到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