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隻做短暫的休息,和極少的進食,就接著出發。因為歸心似箭,所以不知疲倦,也不知饑渴,恨不得能插上翅膀飛回家,又或者有瞬間轉移的奇異功能。
她們在第六層見到了老孫和小鏡。老孫瞎了一隻眼,依娜問他:“我們要回去了,你跟我們走嗎?”
老孫看看身邊的小鏡,說:“我就留在這裏了。”又問:“老板呢?飛升了嗎?”
依娜說:“舅舅瘋了,不跟我們回去,我們也帶不走他。他以為自己已經是神仙了,要回他的神仙洞府跟東君下棋呢。”
老孫長歎一聲。小鏡問:“許先生呢?”
沈靜安說:“許先生不見了,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不見的。”
小鏡並不擔心,篤定地說:“許先生總會有辦法回來的。”
她們沒心思多留,急著要走。老孫說:“你們要小心,下麵那幾個瘋子,什麼事都做得出。要麼我送送你們!”
依娜一瞪眼:“當我是死的嗎?老娘還在呢!”
沈靜安笑了,她幾乎以為自己已經有一個世紀沒有笑過了。麵前的這個,還是那個美貌潑辣的依娜小姐。她像對待小妹妹那樣,寵愛地摸摸她此刻亂草一樣的腦袋,依娜則一擰頭,哼了一聲。老孫訝異地看看她們,微微的也笑了。
告別了老孫和小鏡,她們繼續下山的路,在經過財寶洞的時候,看見了阿嘎。沈靜安問他:“小芳和小麗呢?”
阿嘎充滿敵意地瞪視著她們,說:“死了。”
“怎麼死的?”依娜問。
“這裏所有的財寶都是我的!”阿嘎惡狠狠地說。
沈靜安注意到他的雙眼紅紅的,跟伯特最後瘋狂時的眼睛是一模一樣的。她說:“你為什麼不裝一袋子寶石和金子下山回家去呢?可以讓一家人都過上好日子了,多好啊!”
“不行!”阿嘎的手裏已經多了一把利刃,他惡狠狠地一揮,厲聲說:“我走了,這一山的寶貝怎麼辦?會被別人偷走搶走的,我要守著它們!它們是我的!全部都是我的!”
沈靜安輕蔑地說:“你守著它們不吃不用,隻是等死而已。”
“我願意,你管得著嗎?”阿嘎不斷揮舞著手中的利刃,威嚇她們。
沈靜安並不害怕。她不慌不忙,彎腰拾起一塊金子。阿嘎立刻衝上幾步,衝著她大叫:“放下我的金子!”
沈靜安亮出匕首,冷冷地說:“如果你不讓我拿這塊金子,我就趁你不注意的時候,來把你的金子都偷走,扔到山澗裏去!如果你讓我拿一塊,我們就下山離開了,再也不回來了。你自己選擇吧。”
阿嘎很痛苦的進行著激烈的思想鬥爭,他很舍不得的盯著沈靜安手裏的金子,再看看她手裏的匕首,以及握著鞭子虎視眈眈的依娜,最後終於不情願地一點頭。沈靜安把金子放進依娜的背包,兩人在前麵走,阿嘎遠遠地跟在後麵監視她們的動向,一直到她們下了山,才不見了阿嘎的身影。
沈靜安說:“我們兩個現在像是野人了。這塊金子,換成錢,我們就可以買衣服和回家的機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