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享有赫赫聲名的大門派,分別是一閣,一莊,兩世家,四大派。相比於其他門派來說,禦劍山莊這“一莊”的由來就顯得有點莫名,暴發戶的氣味太濃烈了。四十年前,江湖上還沒有禦劍山莊,有的隻是天涯海閣、唐門、藥王世家、純陽宗、華山劍派、昆侖派、以及丐幫。
當時,正逢十年一次的武林大會,安逸太久的江湖也難得張燈結彩一次,洛陽城內隨處可見持刀佩劍的武林人士,大多都是一名老者帶上幾位青年。大多數的幫派子弟孩童時代一般都是與山林為伴,沒有塵世的喧囂,心靈也很是純淨。好也不好,許多老者看著一路上自己的晚輩漸漸被喧鬧的塵世所吸引,更多的是發出一聲聲複雜的歎息,老人們都知道,縱使外麵千般好,不及家裏半碗茶。
時至午時,太陽很是毒辣,高來高去大俠們也紛紛的走進了酒樓,弄些吃食。有人的地方就會有階層,江湖也不例外。有門派的吃的好,喝的好。沒門派的,也左一句兄弟,右一句朋友,迅速的拚桌坐在一起,喝得也很豪爽。
一桌大概是散俠遊勇的江湖人士,周圍擠得滿滿的都是人,處於中間的是一位帶刀的漢子,年紀大概是而立之年,滄桑的臉龐,大而龜裂的手掌放在他的刀上,唯一值得注意的是,他有一雙專注的眼睛。他旁邊還坐著一位正四處噴灑著口水的哥兒,這位哥兒與那位帶刀的漢子眉宇間有八分相似,少的隻是那漢子眉宇間的滄桑,多的是這個年紀該有的朝氣。
“各位好漢,你們可知江湖上的第一高手是誰啊?”那年輕的哥兒說道
“這還用說,你該不會是消遣我們來的,江湖上第一高手,不就是現武林盟主,天涯海閣閣主,劉自在。”一位雙手粗大,身穿灰色的麻布衣的漢子說道
“不錯,自十年前,劉盟主在華山擊敗天劍之後,雖十年沒有再和別人動過手,但是想來盟主的修為已的到達我們想象不到的地步了。”話音未落,隻見一位衣著華貴,三十歲的相貌,四十歲的氣度,胸前一輪日月,身後跟著一位背負雙劍的侍童。
“昆侖的人來了,他們這種大派出來的人才會有那個心思,弄個什麼童子。”
“就是就是,就會講排場,一個門派比一個門派的排場大。”
……
這位自昆侖而來的男子對這些話語充耳不聞、不問、不在意,神情很是淡然。除了一開始時往中間那位帶刀的漢子望了一眼之外,就帶著侍童徑直走上樓去,樓下一群人在樓下繼續爭吵著。
那帶刀漢子傍邊的小哥看著走向樓上的人,眼中充滿了羨慕。那帶刀的漢子看了那小哥,歎了口氣說道:“小弟,做下來吃飯吧,然後你出去逛逛吧,見識見識。”
那小哥望著這位從家道中落之後就一直跟隨著的哥哥,嚴重的羨慕迅速的褪去,剩下的隻能是對其哥哥的崇拜和濡慕。靜靜的坐在那漢子的身邊,從身邊拿起一壇子梅子酒,往那漢子的碗中倒了一碗。然後正準備往自己的碗中也倒上一碗時,那漢子用筷子往那小哥的手上抽了一下,說道:“你沒有把我教給你的練到小圓滿話,你不許喝酒,不許破純陽童子身,不然爹娘的墳墓你就不用去了。”
那小哥悻悻的把那壇子梅子酒放下,從盤中夾了塊豬耳朵,說道:“哥,家傳的刀法無非是基本的劈、撩、橫,重要的還是心法。可是哥,自從兩年前,我進入煉氣化神之後,就對下一境煉神還虛一點頭緒都沒有。嘻嘻,不過不要緊,現在我雖然說不能像大哥你一樣,但如果是普通的江湖中人的,我還是不會吃虧的。”
然後那青年又向四周看了下,樓上依舊是悠然的、肅穆的,樓下的散勇遊俠們,也開始可著勁的吃了起來。然後又說道:“不是還有大哥你嘛!我還有什麼好怕的啊!”那青年又嬉皮笑臉道
那漢子無可奈何的望著自己這個唯一的弟弟,又想著娘臨終前對自己說的話,表情慢慢的柔和了起來,對其說道:“小弟,雖然這個江湖能讓你大哥感到威脅的除了各大門派的掌門,剩下的寥寥無幾,但是我不能帶著你一輩子,你以後會有你自己的生活,以後行走江湖,遇到不平之事,遇到想要保護之人,這都要靠自己。家傳的心法中的凝境,取的是納境中海納百川的曆程,凝結出屬於自己的刀意。你現在缺的就是自己行萬裏路的沉澱,所以你遲遲未能領悟屬於自己的刀意,進入煉神還虛,一舉突破至煉虛合道。”
那青年聽到那漢子的話,恍然大悟說道:“那這次的武林大會,大哥你是想帶我見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