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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獵人4

流星街是一個很神奇的地方,它殘忍又溫暖,它讓羈絆脆弱,卻又能造就最堅固的羈絆。

徐亦揚曾經給庫洛洛布置過一篇關於流星街的精神的論文,庫洛洛最初覺得這論文題目簡直莫名其妙不可理喻,不過後來回頭一看,估計又是心理疏導一類教導。

其實要在流星街活下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流星街的人太少了,而它的資源太豐富了,每天都有大量垃圾傾倒。如果隻是不論生活質量活下去的話,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垃圾堆裏翻出來的東西夠你吃,而且不會有人搶。

隻是,你若是想活的好一點,流星街就會變成一個很可怕的地方。搶奪、沖突、流血,生命的流逝發生在流星街任何地點。隻是普通人的話,躲得遠遠不被波及,那沖突和自己也沒多大關係。也就是說,如果流星街的人可以排成一個金字塔,那麼底層和頂端都是滿和平的(至少表麵上),而中層那部分就混亂至極了。畢竟稍稍有些實力的人,都不願意一直過著在垃圾堆裏翻找食物衣物的生活,一個心智正常的人都會存在欲‧望,既然有實力,就想過得更好。

如果偶遇到徐亦揚,庫洛洛大概就是會走上“翻撿垃圾的底層”、“混亂的中層”、“大搖大擺的頂端”這種道路。庫洛洛天生就比同齡的孩子聰明早熟——哪怕同樣是流星街的孩子,所以他天生就比別人多一些欲‧望。他在實力弱小的時候就渴望得到想要的東西,等實力強大之後,就會將其付諸於實踐。

所以,未來的團長的“沒有我得不到的”“想要就要搶到”聽起來酷炫拽,實際上可以用一句俗語來詮釋——“就是窮怕了”……

遇見徐亦揚之後,庫洛洛的心智也沒什麼大的改變,隻是眼界更高,實力更強而已。這至少讓庫洛洛在策劃旅團在流星街外第一次活動的時候晚了很久,那些底蘊不深的有錢人的東西,庫洛洛都看不上了——還不如徐亦揚留給他的呢。

以上雜七雜八扯了這麼多,隻是想說明兩件事。第一,流星街裏的人不是瘋子,不是像某些同人裏說的那樣遇人就砍然後上去翻找東西,對人隻分能利用的和利用完就殺的。無論是動漫最開始關於流星街的簡介,還是庫洛洛的回憶,都證明那是一個隻要對生活質量沒追求,基本能保證“衣食無憂”的地方。流星街的人也是有正常的正麵感情的。第二,庫洛洛除了眼界高了實力強了沒多大改變,還是那個想要的就要搶到手的熊孩子。

徐亦揚對於庫洛洛而言,當然是正麵的感情。說句矯情點的話,徐亦揚就跟上天派來幫助庫洛洛的一樣(實際上也的確如此),他對庫洛洛的教導真的算得上無私(他所求的東西不是庫洛洛付出的),庫洛洛是個聰明人,當然看得出來。所以,很正常的,徐亦揚是庫洛洛在流星街第一個放在心上的人,老師、朋友、親人,這種在流星街算得上奢侈的感情,庫洛洛很小就擁有了。

到最後,庫洛洛也不知道對徐亦揚是什麼樣的感情。他隻知道這是他的老師,他一個人的,不會和任何人分享。可是關係越是親密,庫洛洛就越清楚,這是他無法左右的。

徐亦揚遲早會離開。

有些東西雖然很想很想得到,但是實力不夠的時候,也隻是妄想而已。這件事在庫洛洛剛來流星街的時候就已經很清楚了。

徐亦揚就屬於他很想很想得到,卻隻能眼睜睜看著他離開的重要物品。庫洛洛自覺是一個喜新厭舊的人,除了對一些絕版書籍保留時間長一些之外,其他到手的東西很快就膩了。不過徐亦揚估計,不,確定是比書籍更重要的物品,一輩子都不會厭棄的那種。

可惜啊,就是這麼珍貴的東西,庫洛洛卻得不到。

偶爾他會走神一下,如果把徐亦揚殺了做成標本陪著他會如何。但沒有思想的徐亦揚就不是他所珍視的徐亦揚,還不如弄個人整容成徐亦揚的樣子呢。而且,他也殺不了……即使他走出流星街的時候,徐亦揚對他還是“秒殺”。實力差距過大實在是一件很鬱悶的事。

不過雖然糾結,庫洛洛也不會停下離開的腳步,即使知道他離開流星街的時候,就是徐亦揚離開他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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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有編號的蜘蛛?”徐亦揚為庫洛洛如此富有童趣的提議點了個贊,“挺不錯的。你的編號是多少,零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