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天邊有雲,長街有人,適合做賊。
一行三匹寶馬在青石板大街上踢踏出急促而清脆的韻律,如三道閃電劃過寂靜的夜空,炫亮這黑岑岑的夜。
駿馬行至一處高大寬廣的宅院後門不需主人拉韁繩自然停下來,早有人打著燈籠焦急地等待了,一聽到熟悉的馬蹄聲便立刻開了門出來,既興奮又焦急地問:“怎麼樣了,總裁?成了嗎?”
最前麵那匹馬上長身玉立的人兒麵巾被風吹落,露出一張冷麵修羅般的麵孔,麵無表情地下馬,將韁繩交給來人身後的小廝。
中間那窈窕的身影一個利落的翻身下馬,哼著歌詞不明旋律優美的“咱們那個老百姓,今個兒真高興”,不顧後麵那位還沒進門,砰一聲踢上木門,邁著輕快地步子進入院子。
而後麵那位身形豐腴的也真夠狠,背後大刀唰地在夜空裏劃出一道流麗的電弧,哢嚓劈開木門,從那門縫裏擠了進來。她的坐騎更狠,鐵蹄踏踏,將那木門踏成木屑在風中淩亂,灰咻咻吐著氣揚長而入。而它那位劈門的主人地一百零一次感慨:“我的門呐!值一百兩銀子呢!”
三人各自進了自己的院子,隻有不死心的小蜜仍在追問:“總裁,我的好主子,你就說說嘛!”
走到自己寢房的柳七弦摘下臉上的黑麵罩,露出一張妖嬈豔麗的臉蛋,彈了小蜜光潔的額頭一下。“廢話!你當你家總裁是吃素的,純擺設?本小姐出馬,一個頂倆!”
“那就是成了,那你快說說你把那些人都怎麼樣了?”小蜜興奮地搓著手,替柳七弦脫掉一身夜行衣,一副恨不能自己在場的表情。冷不防一條毛茸茸的尾巴在她漂亮的小臉蛋上不客氣地掃了下,並伴有咕嚕嚕的排放有毒氣體前的準備工序,氣體在體內擠壓即將破菊花而出。
“可樂!你又欺負我!主子,你看啦!”小蜜對著舒舒服服坐在楠木浴盆中洗玫瑰牛奶浴的柳七弦嬌嗔地抱怨,是嬌嗔多過抱怨,原因無他,習慣了。柳七弦沒有睜眼,任由一人一貂對峙。
名叫可樂的小白貂抬起高傲的下巴瞟了小蜜一眼,一副你白癡你傻帽你二百九的表情。
主子哪次不是旗開得勝、出人意料?還用得著問麼?明天等著看好戲就行了。
以姐這尊貴無比的身份,肯紆尊降貴欺負你就該偷笑了,不感激涕零還敢找主子出頭,理你才怪哩!
不服開打,諒你那兩下子三腳貓的功夫也打不過姐這隻人中呂布、貂中可樂,百年難得一見的極品閃電貂,光是姐一口毒牙就咬遍天下無敵手,憑你,給姐提鞋都不配!
可樂吱吱呀呀說了半天,小蜜沒有聽懂,但看它囂張的表情也猜出個大概,想到自己一個人竟然被隻畜生罵了,心裏不是滋味,第一百零一次悄悄掐上可樂那非得分不出哪裏是脖子哪裏是肚子的脖子。
來來回回都是這招,就不能換點兒新鮮的,姐不跟你玩了!
可樂狠狠地踩了小蜜四腳,身子騰空飛起“轉體一百八十度抱爪回環三周半”,半點水花都不濺穩穩落入浴盆中。
姿勢優美,動作標準,去掉一個最高分,去掉一個最低分,最後得分10分。
“可樂,男女有別你懂不懂?”柳七弦把濕身曲線畢露的小白貂拎起來,隨意往上一拋,可樂四爪撐開,身體扁平如蝙蝠狀,撲棱一下飛上房梁,甩了甩身上的水珠,委屈地吱吱叫著。
俺也是女滴好不好?難道主人你是男滴?那為麼有咪咪呢?難道是人妖的說?
“可樂,收起你的胡思亂想,再瞄我完美無瑕的身材就把你喂狗!”柳七弦自浴盆中站起來,小蜜拿來棉布巾給她擦幹身子,幫她換上舒服的絲質單衣,規矩地退出房間。
可樂在房梁上以一隻白色的小爪自捂著臉,從指縫裏偷看,看看柳七弦雙峰插雲的胸器,再看看自己平坦的胸,對著屋頂的月光哀嚎老天不公——為麼貂就不能有大波?
柳七弦懶得理它,抓了被子蓋上睡了,卻怎麼也睡不著。
穿越來這裏半年了,陰差陽錯繼承了龍門客棧上一任老板龍傲霜的一甲子功力,成為武功蓋世的高手,又接掌了京城第一大客棧龍門客棧。要錢財有錢財,要人才手下高手如林、能人濟濟,又憑借著她140的智商和超強的社交手腕,結交了一大批達官顯貴,在京城玩的是風生水起,說起柳七弦那真是天下無人不識君啊。
因為是現代人,身穿,不是魂穿,大家早就見識了她的古怪,她就怪上加怪,一切以自己喜好為標準,例如讓客棧裏的人稱她為總裁,稱掌櫃的美景為大堂經理,她的護衛總管良辰為保安科長。還有這貼身服侍的小丫鬟,叫做香兒的,本來想叫她香秘書或是特助的,後來大家聽不慣,索性就叫小蜜了,叫的時間長了連小蜜自己都快忘了自己的本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