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指劃下間,隻聽得呼哧地破空之聲,一道宛若實質的無形劍氣攜著恐怖的力量斬下。
恐怖的力量化作滔天威壓落在韓越身上,他滿頭是汗,深深感受到了這股力量的強大,強大到甚至有股無力的虛脫敢。但他不放棄,決不放棄,心中越是頑強,內心好強之心越是強烈。
倏忽間,他腳下猛然一蹬,體內靈力瘋狂轉動,所有的修為之力頃刻爆發,滾滾的靈力在周身遊走,右手高高抬起,一團火焰從掌間湧出,刹那間迸濺開來,恍如火山爆發般火光大盛,無盡的火焰攜著令人窒息的高溫出現在天地,燃燒著這片遼闊的外宗之地,強大的威壓之勢卷動八方。
“火龍術!”
韓越一聲低吟,翻滾的滔天烈焰化作一條扭動著龐大身軀的火龍,仰天咆哮著迎向斬下來的劍氣。
火龍術是《火靈經》中一道極為強大的法術,從煉成以來加上這次一共用過兩次,一次是數天前,一次是現在。
咆哮的火龍瞬間吞噬了劍氣,氣勢如虹,並未就此停止,而是依著原先的方向飛去,瞬間將滿是驚愕的閆玉書淹沒在無盡的怒焰中。
“結束了!”眼極目所見,一片火焰蔓延,化作火海連綿不斷,烈焰化作無數跳動著的火蛇,映照著黑夜,焚燒著大地。韓越輕輕舒了一口氣,心道這修士之間,有時還真是不可理喻,說出手就出手,毫無一點道理可言。
在他們心中,或許自己就是道理。
不過,這一切,韓越早已明悟適應。
“真的結束了嗎?”
心神放鬆的韓越頭皮猛然一跳,身後傳來一聲冰冷至極的話語,一股空前的危機瞬間籠罩,身體下意識的往一邊微微傾斜,後背一涼,身體一陣劇烈的痛楚刹那傳遍全身,一柄利刃從後背刺入,嗖地貫穿胸膛,自胸前刺出,冰冷的劍刃在月輝下閃爍瑩瑩寒光,沾染著殷紅的鮮血映入韓越眼簾。
“啊!”
一聲痛苦的慘叫驚起。
“唰~~~”
劍刃從肉體抽出的聲音,血濺長空,滴答滴答打在地麵,瞬間浸濕了胸膛的衣襟,染紅了地麵。
“怎麼可能!”韓越摸著胸前的傷口,身體顫抖地蹬蹬後退,直到靠上一棵樹才停下來無力的坐在地上。滾熱的鮮血從胸口汩汩流出,臉上蒼白的他艱難地抬起頭來,驚駭的眼光直視而去,隻見閆玉書收汁一把白色長劍,血液順著劍身紋理流向劍鋒滴落。
閆玉書甩了甩長劍,甩出去的血滴在蒼茫的夜色中宛如一顆顆鮮紅晶體,手臂上的衣袖卻被燒去大截,露出裏麵一塊燒焦的傷口,不斷往外流出血液。顯然韓越剛才的火龍術,他也並不是毫發無傷。
就算是韓越傾盡全力的一擊,除了手臂上的傷勢,並無大礙。閆玉書的目光斜睨了一下手臂上的傷口,一股空前的屈辱與憤怒湧上心頭,原本平靜的眼眸中第一次彌漫上陣陣殺機,一股強大的修為波動恍如一座沉重的山嶽壓下來,壓得韓越幾乎喘不過氣,心髒似乎受不了這股擠壓欲爆裂開來。
“此人的修為,到底強大了一個什麼樣的地步。”隨著眼前之人的步步逼近,韓越感受到的那股可怕威壓越是強烈。這股恐怖的力量,早已超越凝氣五層的程度。
強大,或者已無法形容。
可怕,一詞似乎足以詮釋。
“這就是修為差距嗎!”在這生死一刻之際,韓越忽然露出一抹苦笑,在絕對的實力麵前,原來自己是這般的弱小。
“小子,你很不錯,似乎有過一番奇遇,得到了某種力量。
但是,你卻太不識時務,得罪了你所不能得罪之人。
不過,我再最後問你一次,如果你能夠跪在地上求我,或許我能夠放過你一次,並且還是讓你加入丹雲坊,成為丹雲坊的丹師,一生為我煉丹。”閆玉書的前腳慢慢落在地麵,抬起的後腳踩在空中,眼中的憤怒與殺機似被某種理智所取代,開口慢慢說道。
“哈哈!”韓越一聽,不顧胸口的痛苦的傷勢大笑兩聲,笑聲咋止,一雙充滿頑強不屈的眼睛忽然凝視過去,咬著雙唇,上排的牙齒幾乎咬進下唇的血肉中,字字鏗鏘,道:“人生自古誰無死,去留肝膽兩昆侖。成王敗寇,尚不足惜。要殺便殺,要我在你的奴隸統治下苟延殘喘,你簡直是在白日做夢。”
“既然如此,那就死吧!”閆玉書臉色再變,眼中殺機湧現,手一抖,劍影在眼前掠過,長劍揮起,隨之——斬下。
在這一刻,韓越忽然變得心如止水,內心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平靜。是麵對死亡的平靜,走向死亡的坦蕩。
他,閉上了眼睛。
嘴角,帶著一絲微笑。
生死,在這一刻,他已置之度外……
“鐺!”
沒有想象中的鮮血飆戩,黑暗中卻聽得一聲脆響。韓越睜開眼睛,卻見一張時刻充滿的微笑的臉出現在眼前,一身著紫色長袍,繡有一輪鮮豔紫陽的男子站在他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