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火洞回到岩漿空間,韓越終於無法承受體內的傷勢倒在一塊大岩石上。其下岩漿翻湧,烈焰滔天,四周熱浪似炎,恐怖的高溫無時無刻不在蒸發著空氣中的水分,韓越的體質特殊,自不會有事,但一想起懷中還有那女子,必是受不了的。
“噗!好痛!”韓越的眉梢擰到一起,強忍住身體內傳來的痛苦臉色難看地撐起身子雙腿盤坐,將女子放在膝上,一邊打坐恢複,一邊時刻散出自己的靈力包裹住女子全身,不受烈焰侵襲。
漸漸,時間流逝,韓越雙目微閉,臉色蒼白卻透著平靜,身子一動不動。三四個時辰後,躺在膝上女子的手指忽然輕微動了動,一雙長長的睫毛顫動,眼皮打開,露出一雙烏黑明亮,宛如寶石般的眼眸。
“這是哪裏?”白伶的意識逐漸恢複,揉著還有些昏沉隱痛的頭腦低聲沉吟。當初奉師尊之命進入傳說中的盤古聖地,就遇到數名金丹之修,實力極為強大,被他們所擒後便莫名其妙的失去了意識,就好像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一夢醒來,便出現在了這裏。
“這裏是?”當岩漿在腳下翻滾,烈焰在四周洶湧的情境映入眼中之時,白伶終於發現了自己所處之地,更令她臉色一變的是。
自己,竟讓躺在一個陌生男子的身上。
白伶大半個身子躺在韓越膝上,兩人幾乎貼在一起,看起來極為親密。濃重的男性氣息彌漫,不斷刺激著她的感官神經。
白伶猛地起身,臉上的神情剛開始的驚詫慢慢鐵青,陰沉,直至露出憤怒,一雙美目圓睜顫動,似有比此地烈焰更為洶湧的火焰在跳動。
那是憤怒的火焰,無法抑製。
天清聖殿聖規嚴明,第一條,也是最重要的一條便是不可接觸男子,甚至隻要是男子,都要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憤恨厭惡。
白伶身為天清聖殿聖女,從懂事以來便從未與男子有過接觸,而且師尊也時常叮囑。但凡男子都不是好東西,都是一些虛情假意,衣冠**,罪不可赦之徒。
一時間怒由麵上,白伶揚起一掌,就要拍上韓越天靈。
此時白伶的體內已然恢複了些許靈力,而韓越正在打坐,雙目微閉,心神不在,更無絲毫防備。她這一掌若是拍了下去,韓越沒有死在邴從陽手中,或許就死在了白伶手中。
但是,白伶的玉掌落在韓越頭頂半寸處時,手在抖動,眼中驀地露出掙紮之色,卻是始終落不下去。
白伶之前雖一直被化魂絲控製,但意識還在。腦海中不斷浮現出發生在盤古聖地中一幕幕殘缺的景象,特別是當她感覺快要死去的時候,一股暖流流變全身,消除了那股難受。
她看了看還包裹在身上的靈力,正是這股靈力的作用才使他在這片溫度高到恐怖的地方生存了下來。
眼前之人,盡管身受重傷,已然用著所剩不多的力量維持自己身上的保護。
哪怕,他們隻是陌生人。
此情此景,白伶心中不禁砰然一動,顫抖的手掌慢慢從韓越頭頂移開。
第一次,白伶感覺世間男子並非師尊說的那般可惡。
見眼前男子還在打坐療傷,白伶稍稍感受了下體內,靈力幹涸一空,卻沒有其他傷勢,比他要好上不少。
白伶稍稍舒了一口氣,也雙腿盤坐,手中結印,緩緩閉上眼睛。
靈力隻是暫時幹涸,隻要運轉功法,慢慢恢複就行了。
韓越雖閉著眼睛,但身旁白伶的舉動他怎會不知。心道這女子總算還算有些良心,也不枉白白救他一場。
此地除了岩漿烈焰,並無他物,也算一個極為安全之地。
韓越的傷勢有些重,打坐了一天,傷勢總算有了些緩和,修為也恢複了一兩成。
但這般下去,越到後麵越難恢複。見此地岩漿無盡,烈焰滔滔,其中的火靈之力卻是極為旺盛,對於他人來說或許恐怖,但對韓越來說卻是一處絕佳的修煉之地。
借著此地濃鬱的火靈之力療傷,一個月後,韓越便恢複了八九,而且修為比以前更加精進。
韓越本是凝氣九層,本想借此機會突破築基。
但不知為何,始終感覺不到築基的契機。甚至,還有種奇怪的感覺,第九層後,還是凝氣境。
這種詭異的感覺沉澱在韓越心中,化作迷惑,更加全新神投入修煉。
半個月,
一個月,
兩個月,
……
半年後,
岩漿空間中,韓越置身滾燙熾熱的岩漿流中,身上衣服因為承受不住高溫已化作灰燼。他雙目微閉,呼吸一吐一納,四周烈焰也受著一股莫名之力一縮一張。
驀然間,他雙目驟開,四周滔天烈焰驟然竄起,岩漿瘋狂翻湧,一股超越了似乎超越了凝氣九層的強大修為之力隨著他的目光所及之處射出,精芒道道,化作烈焰彌漫,焚燒八方,一股強大,甚至令人感到窒息的威壓散開,驚得一旁岩石上的白伶也不由從打坐中醒過來,臉上露出驚訝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