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份的校園裏,到處洋溢著春的生機。
雷勇與武若蘭並肩走在回宿舍的路上,道路兩旁的植被綠油油的,早已退去了冬的疲憊,依如此刻的雷勇。
他昂首闊步的走著,眼神裏流動著從未有過的自信。
武若蘭偷偷的觀察著雷勇,一顆芳心歡喜不已,曾經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又回來了。
雷勇似有所覺,他轉過頭去奇怪的問道:“老鐵,你總看著我幹什麼?”
武若蘭笑道:“我總覺得那一電把從前的那個你給電回來了。”
雷勇心頭一震,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
一些並不久遠的記憶如潮水般將他淹沒。
那時候的他還是一個嫉惡如仇、無所畏懼的少年,也從來不會向任何人低頭,隻要他認為對的事情,就會毫不猶豫地做下去。
直到上初三的某一天,他無意中撞見了班主任的兒子趙小剛在偷看女生洗澡,他上前勸阻進而與之發生口角,他一怒之下痛揍了對方,不曾想卻被訛上了,父母因此陪給對方好幾千塊,使得本就拮據的生活更加雪上加霜,雷勇考上高中後,父母東拚西借還把家裏唯一的一頭拉地的老黃牛給買掉,才算給他湊夠了學費。
自從那件事後,他就變了,變得膽小怕事、唯唯諾諾起來。
每當看到母親那花白的頭發還有父親那堆滿皺紋的臉,他就無比的心酸,他寧可自己被人欺負,被人侮辱他不想再帶給家裏任何的麻煩。
上了高中之後,他越發的小心,也就越發的膽小,這種狀態一直維持到他觸電入院之前。
雷勇雙拳緊握,武若蘭的話提醒了他,自己現在的所作所為正在為父母惹來什麼樣的麻煩,貧窮的家庭已經再也無法承受任何的意外了。
當上城主之後,他有些得意忘形,這幾次的出手,隻要有一個人訛上他,他就得吃不了兜著走。
現在打仗就是在打錢,打壞了你就要陪,打死了就要償命。
雷勇一陣陣的後怕。
眼看著自信從雷勇的眼神裏一點點的流走,一旁的武若蘭腸子都要悔青了,她和雷勇是老鄉,她和他一起上小學,一起上初中,然後又一起考進了四海高中,他的事她當然一清二楚。
武若蘭知道,他又想起了那件事,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再次消沉下去。
“雷子,雷子”武若蘭輕輕的呼喚道,見雷勇沒有反應,她隻好又推了他一把道:“雷子”
雷勇從沉思中驚醒,他轉過身看著武若蘭,不知道她叫自己做什麼?
武若蘭咬了咬櫻唇:“你是男人麼?”
雷勇被這突如起來的問題搞蒙了,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我問你,你,是,男,人,麼?”武若蘭提高了聲音,一字一頓的逼問道。
雷勇迷糊了,他不知道武若蘭為何會有此疑問。
武若蘭見他還是不回答自己,心中更氣,聲音又提高了幾度;“一個男人生該頂天立地,死當立地頂天,可看看你,都頹廢成什麼樣子了?我知道,那件事在你心裏留下了陰影,可你是一個男人啊,你不覺得自己身上有一份責任麼?”
雷勇楞住了:“是啊,自己身上難道沒有一份責任麼?一份為父母分憂解難的責任!”
可是自己隻是一個學生,能為家裏分擔多少壓力?打打裝備買買錢,那也隻是賺個零花錢,解決不了根本問題。
突然,他腦海裏靈光一閃:“麻痹的,自己現在是一城之主啊,難道連點錢都搞不定麼?別的不說,單單那個有機草莓如果能帶回現實世界,那就是一筆具大的財富。”
雷勇暗罵自己蠢蛋,以前之所以選擇懦弱,那是因為實在沒有辦法,現在自己都是一城之主了,普通人的行為準責自然無法適用於他。
武若蘭說得對:“男人大丈夫,生當頂天立地,死當立地頂天,麻痹的,誰敢惹我,我就讓他上屠龍城打工去,哈哈”
想到此處,雷勇不由得豪氣衝天,一切陰霾盡掃而去。
他猛地給武若蘭來了一個熊抱:“謝謝你,若蘭!”
武若蘭見雷勇緊皺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來,心中正暗自歡喜,哪會想到雷勇會突然來抱他,一個不留神便被抱了個正著。
一股男子氣息將她整個包圍,這種感覺從未有過,她的一顆芳心砰砰的跳個不停,腦海當中一片空白。
雷勇鬆開武若蘭,卻見她呆呆的立在那裏,雙眼迷離。
雷勇嚇壞了,他搖了搖武若蘭的胳膊:“若蘭,若蘭”
武若蘭被他一搖這才緩過神來,她俏臉一紅,語無論次道:“我,我還有事,先,先走了”,然後就像一隻受了驚小小鹿,飛快的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