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籠罩下的滄州顯得格外荒涼,尤其是在那座被當地人稱為“安山”的山腳下,更是讓人感受到一種深深的孤獨和寂寞。此時,一個身形消瘦、頭發蒼白的年輕人正躺在地上,他的雙眼緊閉,呼吸微弱,似乎已經失去了意識。
當這個年輕人緩緩睜開眼睛時,周圍的景象讓他感到一陣寒意襲來。他發現自己置身於一片荒蕪的土地上,四周都是掛滿霜雪的枯樹,它們扭曲著伸向天空,像是一群在大地上遊蕩的幽靈,給人一種陰森恐怖的感覺。這些枯樹的樹枝上掛滿了晶瑩剔透的冰霜,宛如一層薄薄的銀紗覆蓋其上。在月光的照耀下,這些冰霜閃爍著微弱的光芒,使得整個場景更加神秘而詭異。
年輕人努力站起身來,身體顫抖著,仿佛隨時都可能倒下。他的目光掃過周圍的枯樹,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恐懼。這裏的一切都顯得如此陌生,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來到這個地方,也不記得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情。他隻知道,此刻的他身處荒野之中,周圍充滿了未知的危險。
“唔,頭好痛。”
“我,是誰?”
夜晚的寒風如刀般吹打在剛剛蘇醒過來的少年身上,冰冷刺骨。他緩緩睜開雙眼,目光迷茫而困惑。突然,一股強烈的劇痛襲來,無數支離破碎的記憶如同潮水般湧入腦海,瘋狂地衝擊著他的大腦。這些記憶像是被撕裂的碎片,讓他無法拚湊出完整的畫麵。
少年痛苦地倒在雪地上,雙手緊緊抱住頭部,發出淒厲的哀嚎聲。他的身體顫抖著,仿佛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和折磨。那些模糊不清的記憶讓他感到無助和恐懼,他試圖抓住一些線索,但一切都顯得那麼混亂和難以理解。
寒風呼嘯著,雪花紛紛揚揚地飄落,覆蓋了少年的身軀。他的衣衫單薄,卻似乎感覺不到寒冷,因為內心的痛苦遠遠超過了外界的嚴寒。他在雪地中翻滾著,希望能擺脫這無盡的痛苦,但記憶的衝擊仍在繼續,讓他無法喘息。
陳歌的腦海中漸漸浮現出模糊的記憶畫麵,那是一個渾身鮮血的女人,她麵色蒼白如紙,但眼神卻充滿了堅定和溫柔。她緊緊地將陳歌護在身下,仿佛要為他擋住一切危險。
女人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輕聲說道:“陳歌,記住……去中州,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要活下去……”她的聲音微弱而顫抖,帶著無盡的眷戀與不舍。
隨著女人的話語,陳歌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情感,淚水不由自主地湧出眼眶。他努力想要看清女人的麵容,但記憶中的畫麵卻逐漸模糊。然而,女人的身影深深地烙印在他的靈魂深處,成為他永遠無法忘卻的一部分。
陳歌緊了緊身上沾滿血漬的白色大衣,不,應該是血紅色大衣,沿著道路繼續向安山中走去。
隻聽那道路兩側的樹林裏傳來了沙沙沙的響聲,是一群在雪地裏狩獵雪兔的白狼。白狼群看到陳歌就當即放棄了狩獵雪兔,它們覺得隻要咬死這個消瘦的人,足夠狼群美美的飽餐一頓。
頭狼嗷嗚的狼嚎了兩聲,仿佛在命令群狼進行包圍。
陳歌聽到狼嚎也當即回頭,看看一群雪狼睜著一雙雙雪色的眼睛對他虎視眈眈。
陳歌警惕地環顧四周,但並未發現任何可用作武器的物品。然而,他並沒有絲毫猶豫,迅速衝向附近的一棵樹,飛起一腳踹向樹幹。哢嚓一聲脆響,一根手臂粗細的樹枝應聲而斷。
陳歌一把抓住樹枝,下意識地揮舞起來,試圖感受一下它的手感和重量。但當他意識到這種方式並不適合時,他立刻改變策略,緊緊握住樹枝的一端,將其作為臨時的武器。
陳歌手持樹枝仿佛拿著一把鋒利的寶劍,他弓著身子,猛的一個衝刺跑到了包圍他的狼群的其中一員的麵前。
就在這時,隻見陳歌手中的樹枝輕輕一挑,本以為這簡單的動作能將麵前的雪狼挑起,但讓他意外的是,那隻雪狼並沒有如他預期般飛起,反而張嘴咬住了樹枝的另一端。陳歌臉色一變,正準備抽回樹枝時,卻發現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