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連通了視訊通話,雙手一天不停的在自己的臉部摩挲。
通話聯通,對麵赫然是暗地那張長滿絡腮胡子的臉。
當初威脅自己的仇人如今近在眼前,陶夭使勁抓著自己藏身的箱子後麵的米板,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避免對陶衛光發現,根根的木刺刺進嬌嫩的手掌,她竟沒有絲毫的疼痛感,周身的怒火已經足夠將她熊熊燃燒起來。
“暗地,”陶衛光說道,聲音也年輕了許多,根本不似一個年逾七旬的老人。
“怎麼樣了,我要在一周之內離開,目前的情況對我們很不利,我們被條子盯上,罌粟為了救我丟了性命,還有陶夭那個小丫頭,居然幫著條子要抓我,我在跑路之前超她開了一槍,這丫頭命大,居然有替死鬼來幫他抗!”陶衛光憤憤的說道,不經意的朝著陶夭藏身的方向望了一眼。
這一眼,卻以足夠陶夭驚魂,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陶衛光也許和陶鈞廷是同一人,可是看到這樣一張臉,陶夭還是嚇了一跳。
整張臉的二分之一都已經麵目全非,似乎是經過什麼慘烈的燒傷,另外半張亦是瘢痕累累,想來,這人定是從什麼慘烈的事故中死裏逃生,才留下這樣一張臉孔……
“從二十年前我死裏逃生,我就知道,我陶鈞廷不能就這樣死了!我要讓背叛我的人都得到應有的報應,”陶衛光轉過臉去,朝著暗地怒吼道。
“臭小子該死,那個臭丫頭也該死!”陶衛光幾分失控的說道。
“老爺,老爺,交易的情況怎麼樣?”暗地見狀急忙把話題步入正題。
“別提了,錢沒到手,貨也沒有付,總是被條子給擾亂了!”
“不管怎麼樣,暗地,一周之內必須讓我離開這裏!”陶衛光大聲你的命令道。
“還有,一定要把那個臭丫頭給我找出來,她和她生的野種一定都得死!”末了,陶衛光還不忘追加了一句。
陶夭聽得憤怒至極,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隻是哼聲沒有出口,便被一雙厚重的大手牢牢的捂住了嘴巴,陶夭驚恐的想要張望。
那大手卻順勢把他牢牢的抱在懷裏,不許她掙紮,不許她出聲
那人似乎並不理會,兩隻手猶如鐵鉗一樣牢牢的鉗住陶夭,令她越發的深陷在他懷裏。
陶夭想要掙紮,卻不敢有太大的動作,正在驚恐外分的時刻,竟突然覺得男人身上的味道有些熟悉,接著微弱的光線定睛一看,居然是雷梓晨。
“噓……”看得出陶夭的驚訝,雷梓晨急忙再次用力捂上陶夭的嘴巴不許她出聲。
自從昨日接到寧致遠的電話之後,他便是坐立不安,思來想去,他決定夜訪陶家,探上一探,曾經的警界精英,做起這些來,自然是不在話下。
從陶家的側門偷偷潛入,四周暗訪一圈,竟讓他發現了平日裏私下運輸貨物的暗門,這才能夠在今日趕在陶夭之前潛入這個地下室,並且已經將所有的資料拷貝出一份……
陶衛光依舊在和暗地交代著什麼,絲毫沒有覺察到身後的異樣……
兩人又一次以這樣的姿態這樣的險境潛在了這樣的一個狹小的空間之中。
雷梓晨緊緊的握著陶夭因為憤怒不住顫抖的雙手,生怕她一時衝動弄出什麼聲響。
“好了,暗地就這樣,我會再聯係你的,我現在清點一下我的貨,罌粟不在了,這些事情都需要我親自來做,身邊無可信之人啊……”陶衛光略帶傷感的回答道。關掉了視訊,轉身清查起地下室裏的貨物來。
“怎麼辦?”陶夭看著雷梓晨小聲問道,很快,陶衛光便會清點到他們麵前。
雷梓晨拍了拍陶夭的手臂,從衣服貼身的口袋裏掏出一把手槍遞給陶夭,用眼神示意了她一下。
“那你呢?”陶夭接過槍問道。
“這裏。”雷梓晨指了指自己的衣服口袋,“還有呢,”
有槍在手,陶夭的心略微的放下,一旦陶衛光被他發現,大可以一槍結果了他。
“出來吧,我的乖孫女,乖孫女婿。”黑洞洞的槍口徒然對準了陶夭的額頭,伴隨著陶衛光那張沒有任何易容的扭曲的麵孔,猙獰的笑意。
他早就覺察出這其中有異,隻是一直不動神色,唯恐驚動了這兩人。
“別亂動,不然我一槍崩了她!”本就扭曲的麵孔配上這樣陰森的笑意,令陶衛光看起來越發的可怖。
“乖乖,快些給爺爺出來啊,爺爺可想你呢。”陶衛光笑著說道,槍口始終沒有離開陶夭的額頭。
隨著陶夭走出大大的貨箱的一瞬間,陶衛光右腳一起,陶夭手裏的槍便被踢出老遠,緊接著陶衛光用力的一下,故技重施,將陶夭控製在自己的懷裏,粗壯的胳膊緊緊的勒著陶夭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