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柴風磊,皇都人士。敢問姑娘家住何方?如今天色已晚,在下好將姑娘送回家中?”柴紫竹語氣平緩的說道。
如今,還是要先知道這姑娘的身份才行,要不然,就這麼帶回去,也沒處安置不是。再者說,要是她是什麼敵探,她豈不是還要背上賣國投敵的罵名?這可要不得。
“你來雲城,是遊玩麼?”沐淩雪見柴紫竹如此坦率,對他的好感又多了幾分,有些話自然而然的問了出來,有些事情也就不再隱瞞。
“我其實是東塘歌舞班子的領舞,”沐淩雪一頓,看到柴紫竹聽得仔細,看見自己抬頭,隻是衝自己點點頭,表示相信之後,便不再言語,沐淩雪便又接著說道,但語氣卻變得有些低落,“我們東塘歌舞班子是被租來跳舞的,聽說是為了一家玉石鋪子開張,租我們的那個商人很有錢,似乎也有些權勢。而我則是被那貴客買過來獻舞的。”
“為何你是買的,而其他人是租的?”柴紫竹聽出了這話裏有話,有些不明,聽她的語氣倒不像是假的,便緩緩開口問道。
“你沒有聞到我身上的香味有什麼不同嗎?”沐淩雪覺得男子很聰明,一語中的聽出了關鍵所在。
“的確不是尋常香粉味道,在下還以為這是姑娘的喜好。這香味……”柴紫竹在一上馬車的時候就聞到了這個奇異的香味,隻是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適,倒也沒有在意,如今聽來,似乎有一番說法。
“這香是彩香,對男子有一種獨特的吸引力。”沐淩雪也不清楚為什麼這柴公子沒有反應呢?難道是因為馬車裏空氣流通太快麼?還是雪兒在騙自己?沐淩雪眼神閃爍,不動聲色的回憶著說道。
“這香……”柴紫竹有些吃驚自己所聽到,心中萌生一種不好的想法,愣愣的看著一旁笑的如此落寞的沐淩雪,“你不會……”
“我是要被送人的。”沐淩雪若無其事的看著柴紫竹吃驚的表情,淡淡出聲,點透了柴紫竹的想法。那一抹似是而非的笑意,就那麼輕輕的掛在她的臉上,眼睛裏的迷茫滲透出一種無可奈何的悲哀,朱唇一張一合的說著那看似風輕雲淡的話,“似乎是對方還是一位大官呢,嗬嗬。”。
刹那間,一股淡淡的哀愁籠罩了整個馬車,久久揮散不去。除了馬車外車軲轆壓著地麵的聲音,周圍一片安靜,就連剛剛一直瞧沐淩雪不上的青兒,此時也捂住了嘴巴,一副吃驚的表情,估計是被沐淩雪的遭遇驚著了,如此年輕冒昧的靈氣十足的姑娘,竟然要被……太無法無天了吧。
“何人竟如此大膽,竟在我南離的地盤上,做此等肮髒之事,真是太可惡了。”青兒似乎忘了剛剛還想著出手打人的她,如今正在為這姑娘忿忿不平,一手狠狠地拍了一下馬車上的靠墊,生氣的說道。
隻見她此時雙拳緊緊握著,臉上一陣怒氣,自然是習武之人,臉上隱約透著殺氣。有青樓給他們逛著還不行,竟然還要從別國買姑娘,還是這等秀氣的姑娘,太氣人了。青兒覺得自己現在恨不得將那商人和那買沐淩雪的大官給宰了。
“你的意思是你原本是今晚將要被送人?”相對青兒的不平靜,柴紫竹顯然鎮定的多,她剛剛聽了沐淩雪的話之後,看著沐淩雪的眸子裏透著一絲憐惜,同樣身為女子,兩人的遭遇竟然差距如此之大,但仍然保留了一絲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