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隆——
場中寂靜無聲,眾人艱難的吞咽著口水,喉嚨幹澀,聲帶摩擦發出沙啞的聲音。
“師傅,五師兄他……”
殷梨亭雙目通紅,神情悲憤的跑了出來,話說一半喉嚨已被堵住,隻剩痛哭。宋遠橋,俞岱岩,張鬆溪等人也是眼淚奪眶而出。
“我來晚了!”
張三豐輕歎。
雖然早就知曉劇情,不曾想還是來晚了一步。
沒錯,張三豐已經不是本來的那個張三豐了,而是來自後世的一個年輕的靈魂。
在剛才穿越而來,得知自己成為百歲誕辰的張三豐時。他在激動之餘,便想起了這場慘劇,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誰知半路上,遇到了抓走張無忌的人。
剛穿越過來的他對這具身體還有武道的掌控還沒達到爐火純青,多費了一番功夫。
等他趕到,慘劇已經發生。
“爹爹!娘親!”
張無忌看到躺在血泊中的父母,哭喊著,掙紮著從張三豐懷中撲了過去,直接哭得昏死了過去。
“無忌!”宋遠橋等人急忙將孩子抱起,給他輸送內力。
這可是五師弟的獨苗,若是出了什麼問題,他們怎麼對得起五師弟在天之靈?
“師傅,五師兄被他們逼死了!”殷梨亭恨恨的瞪著五大門派之人,仿佛被欺負的孩子找到家長。
“我知道!我知道……”
縱然非原身,可依舊悲從心來,仿佛有一隻無形的大手穿過胃部,帶動陣陣抽搐,最後攥住了心髒。
他知道,那是張三豐的執念。
張翠山作為武當七俠中天賦最高,才情最好的弟子,張三豐一直是把他當做接班人對待,可謂是情同父子。
張翠山失蹤十年,張三豐還悲憤許久,多次派遣弟子尋找打探消息,好不容易等到張翠山帶著妻兒回來,還沒來得及享受天倫之樂,便陰陽相隔。
百歲誕辰,血染武當,情如親子的徒弟夫妻被逼慘死。
怎麼能不悲憤!
感受到內心鬱鬱不散的情緒,張三豐輕歎,暗道“此仇不報,枉為人師!”
原著中,張三豐沒有報仇,是不想武林大亂,正道門派內訌,隻會便宜朝廷。
可現在的張三豐卻沒有那麼多顧慮。
對抗元廷,靠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有什麼用?
那些真正對抗元廷,在戰場廝殺的明教弟子,卻被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扣上了魔教的帽子。
甚至在幾年後,聯合起來圍攻光明頂,要消滅明教。
這些人也不想想,若沒有明教在正麵戰場對抗朝廷,他們怎麼可能在後麵過得如此瀟灑?
等從光明頂下來,遇到趙敏,這些人才會明白,所謂的江湖門派,武林高手在朝廷大軍麵前,根本不堪一擊。
對於這些隻會拖後腿的家夥……
張三豐目光漠然,一一掃過與其讓他們給反元大業添亂,不如早點送他們一程。
眾人見張三豐目光掃過,頭皮發麻,隻覺得炎炎烈日之下,如墜冰窖,無由來的寒氣卻衝到了天靈蓋。
“張真人……都是誤會!這等變故……嗯,嗯……實非始料所及,張五俠既已自盡,那麼前事一概不究,我們就此告辭。”空聞大師輕聲咳嗽一聲,雙手合十。
“誤會?”
張三豐看著那血泊中的屍體,看著那哭昏過去的少年,自語道“自幼孤苦,孑然一身,創立武當,收養七子如親子對待。百歲誕辰之日,愛徒夫婦被逼自盡,白發人送黑發人,人生慘事,便是一句誤會,就能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