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兄言重了,在下沒有為難你們的意思,不過追風閣現在民憤極深,還望蕭兄也能體會我們的無奈。”他幹笑著,看著正鋒。言下之意,是先放他一馬了。
正鋒冷冷一笑:“耿捕頭能手下留情,蕭某謝過了。耿捕頭放心,追風閣日後會小心做人,不再生事,至於江湖上的事,也不再過問,若是日後還有什麼不對的,還望耿捕頭能明言,我們都是靠力氣討生活的,求的也不過是平安溫飽。”
耿雲天知道以他桀驁不馴的性子能說出這番話來有多難受,看來也是傷了心了,一個女人,竟能讓他傷心至此,而他做的,是往他的傷口上又撒了一把鹽。
“蕭兄,自己保重。”他也隻能言盡於此了,轉身要走。
“等等!”正鋒叫住他,“在下還有一言。”
“蕭兄但說無妨。”耿雲天回過頭來看著他,不經意間觸到他眼中的寒光,不禁心中一凜。
“追風閣這幾年是有些太過囂張,耿捕頭要殺雞儆猴,要找追風閣的錯處並不算難,可是這次,這次是我的兄弟相信你,是他們要幫你,你卻設了這個圈套,我的兄弟死了三個,傷了十幾個,追風閣沒有誰會怕死,受不得的,是欺騙和出賣。”正鋒說完,頭也不回的離去。耿雲天愣在當場,看著那個離去的背影,一時無言:他知道他們多年的交情就此斷了,那個曾經意氣風,曾經順風順水到不可一世的蕭正鋒,短短幾個月中,竟然變成了這副樣子。啊?”小倩顫抖著手指著正鋒,她沒想到,他不是去修理耿雲飛,而是跑到他那裏低三下四的求情去了,簡直是丟盡了她的臉。
“我隻能這麼做。看來楊楚天是鐵了心的要和我過不去,若水是念舊的人,我不能讓她在我們之間左右為難,我已經什麼都給不了她了,我不能再給她徒增困擾。”正鋒低喃著,一臉的蒼白疲憊。
小倩紅了眼眶。轉過頭,不再理他。
正鋒又把自己關在房間裏,誰也不見,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在哭,若水走了,他不止是愧疚,不止是自責,更多的是刻骨銘心地思念。過去兩地相思的時候。他也想她想得瘋,可那時至少還有希望,還有追逐的方向。還知道她也同樣的想他。可是現在,除了回憶,什麼都沒有了,她也再不會回來了,他隻能借酒消愁,可是現在他連逃避的權利都沒有了,隻能讓相思如潮水般猛漲,淹沒他最後一絲的勇氣。原來想一個人,也可以這麼傷痛和絕望。
兩個人在花園中悠閑地對弈,楊楚天難得有空,若水也樂得有人陪,一隻鴿子飛過來,楊楚天伸手抓住。
“是那姓耿地有消息了?”若水支起下巴。笑問道。
“一腳踢空。那小子閃人了。”楊楚天苦笑道。
若水怔了一瞬。隨即低頭不語。拈起銀盤中地蜜餞。慢慢吃著。
“不行。他這戰鬥力也不夠啊……”楊楚天皺起眉頭。沉吟著:“若水。你最了解他。我想……”
“想什麼呀?你不會是想讓我幫你出主意吧?”若水嗔道。還是忍不住白他一眼。
“你這語氣不對呀?”楊楚天抬起她地臉。“當妻子地為丈夫分憂。不應該嗎?”
“適可而止吧楊大俠,壞人當久了。是會上癮的。”若水沒好氣地拍掉他的手。低下頭,繼續吃她的。
楊楚天看她那樣子。不禁低笑:“飯桶當久了,也是會上癮的。”
“你說什麼?”
“哦,我是說,娘子教訓得是!”
若水百無聊賴地看著滿園的美景,楊楚天又去忙了,沒有時間陪她,她自己彈琴跳舞玩兒夠了,上了繡船,侍蝶執槳,兩個人在湖上飄著。“侍蝶,莊主過去常來這裏嗎?”若水漫不經心地問。
“回夫人,一年也隻來兩三次而已。”侍蝶小心翼翼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