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儒巡視了一圈後,不由有些好奇,不知道那個乖寶寶的墨研好沒有?是以又轉回來,再次看到秦寒,不禁忍俊不禁了!
隻見那上等的徽墨已經被他蹂躪得不成樣子,硯台上一片漆黑,他正用手指在裏麵一圈一圈的攪著,兩隻手上也是黑乎乎的一片,秦寒見主考過來了,抬起頭,給他個微笑,順便擦擦臉......這下糟了!手上的墨汁又抹到了臉上,真是慘不忍睹!他似乎沒有意識到不對勁兒,洋洋得意地拿起筆,飽蘸濃墨,隻見大筆一揮......剛才還在看熱鬧的主考官立刻黑了臉,大紅的官服上被甩上了一塊一塊的黑點,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楊大人,學......學生不是故意的。”秦寒意識到闖了大禍,有些心虛地看著他,楊儒的臉青一陣白一陣,想到他是秦將軍的兒子,得罪不得,還是忍下了一口氣,抖抖衣襟,敲敲他的試卷,冷哼一聲走了。
秦寒強忍著等到他離開才偷偷的笑出來,不能發出聲音,真是太難受了!想想時候耽誤得不少了,趕緊提起筆,準備大做文章,目光落到試卷上,才又傻眼,宣紙上星星點點被甩上了一串墨印,不用說,也是自己剛才不小心甩上去的。他皺了皺眉頭,拿起筆蘸了點兒墨汁,好在墨汁雖然濃淡不勻,好歹還勉強可以寫字。他大筆一揮,濃墨淡灑。頃刻間,一枝梅花已經在紙上傲然盛放了。他滿意地笑笑,開始全心地投入到文章中。
楊儒又漫不經心的路過他身邊,這次他可是有了防備地,故意離他遠遠的。見他寫的專心,還是湊過去看了一眼,心裏不由一驚,看來這秦家的少爺也不如外界傳說那般不學無術,雖然墨跡有濃有淡,但是還是可以看出他書法的功底不淺。而剛才染上墨跡地地方,已經被一枝巧描細畫的梅花代替,倒是顯出詩一般的意境來了。
漸漸日已西斜,考生們陸陸續續的走出考場,秦寒長袍遮麵,低著頭跟在他們後麵。
“喂!乖寶寶,怎麼不敢見人了?”杜尚書的兒子杜澤從旁邊過來。敲他的頭。
“杜兄見笑了。”秦寒恨得牙癢癢地,又不敢發作,自己的臉若被他看了去,隻怕又要成了長安城的笑料了。可是杜澤是存心想讓他出醜。怎能放過這樣的好機會,猛地拉下他的衣袖。一張被墨汁畫得亂七八糟慘不忍睹的臉終於見了光,立刻身邊圍了一群的人。大家也忘了剛才考場地緊張和失意了,一個個毫不掩飾地笑得開懷不已。
“算了。今兒算本少爺請客,給你們找一樂子了。”秦寒索性也不掩飾了,摟著也不知是誰的肩膀,笑得像傻瓜。
“乖寶寶,你娘在那邊等你呢!”又一個貴族子弟戲謔地拍拍他的肩膀,言語之中全是嘲笑,“真是長不大的少爺,走到哪兒都有娘親跟著。”
“娘親來接我了?”秦寒心裏暗暗叫苦,不行!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她看到自己這個樣衣蒙麵人闊步而入,走到秋姨麵前,敲敲桌子,沉聲道:“我找小蝶姑娘!”
秋姨被那陰寒至極地聲音嚇了一跳。抬眼看去。啊?遇上強盜了?蒙麵大盜?再看看來人。一身肅殺之氣。居然連指甲都是黑地!
她開始雙腿打顫。正要逃之夭夭。隻聽“當”地一聲。一塊大大地金元寶砸在桌子上。那人也不多言。徑自上樓去了。
“哎——”秋姨拿著金元寶。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眼看此人來者不善。心想小蝶姑娘這又是惹上了什麼人呐?正巧玉兒從外麵回來。她像看到了救星一樣。趕緊喊。“玉兒。叫小蝶好好招待這位公子!”言罷腳底抹油。她先溜
玉兒上上下下地打量著麵前地人。眼中掠過一絲戒備。有這麼蒙著臉上青樓地嗎?
秦寒偷偷地撩起黑紗地一角。衝她使眼色。玉兒一驚。隨即哭笑不得。“少爺呀——趕緊拉著秦寒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