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走出兩步,掌櫃便用胳臂將他攔了下來,道:“這的事情由我來處理,大柱,你去看看。”
大柱的確像根柱子,他晃晃而去,給人感覺屋子像是在晃一樣。他停在奚金桌前,隻聽“啪”的一聲,一隻腳已踏在桌上。
桌上杯子碟子被震的顫顫而動,與桌子擦磨發出一種令人心煩又毫無規律的聲音。
大柱道:“小子,酒喝多了是嗎?”
奚金道:“酒喝多了,人卻沒醉,你沒看見我正喝的起興,到這來發什麼瘋?”
大柱冷笑道:“你知不知道這裏是誰的地盤?在這裏說滾字,趕走我們的客人,你難道想死!”
奚金冷笑道:“這裏除了一條發瘋的狗和一隻發情的豬外,哪有人?”
“啪”的一聲,木桌已被大柱一腳踏的粉碎。奚金卻在他踏下之前一腳蹬向木桌,又拿起桌上的寶劍,現在他已退身於兩尺之外。
大柱見他輕鬆躲過這一腳,臉上怒色更重,當下向前一步,緊接著又是一腿劈出,帶著呼呼風聲直砸向奚金頭頂。
奚金不閃不必,右手紫劍拄地,左臂猛地一抬,已握住大柱腳踝。大柱剛剛一驚,他右手紫劍已帶鞘揮出,正中大柱膝蓋骨側。
他左手鬆開腳踝,隻聽一聲慘叫,然後“咚”的一聲,大柱已仰麵跌在地上。
“滾!”
大柱用手捂住膝蓋,麵部已因疼痛而扭曲,他勉強站起身,然後一瘸一拐的退了回去。
掌櫃看著奚金手中紫劍,冷冷道:“原來是奚氏雙劍中的老大,我說怎麼三拳兩腳就把他打發了。奚金,看來你是想找金龍堂的麻煩了,你想怎麼樣?”
“不想怎麼樣,放了這姑娘!”
他言詞堅決,沒有半分畏懼。
鬼刀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奚金緩緩站起,道:“河北鬼刀。”
鬼刀冷冷一笑,道:“那你也應該知道,躺在我麵前的一種是女人一種是死人,你既然不讓女人躺下,那我隻好讓你變成個死人!”
他將手中長刀緩緩拔出,然後垂在腿邊,冷笑道:“江湖人提起奚氏雙劍都有稱讚之意,今日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徒有虛名。”
奚金道:“刀已出鞘,劍又何藏?你話已至此,看來今日是免不了這一戰了。”
他左手握住劍鞘,隻聽“倉啷”一聲,紫劍已在手中。
掌櫃冷笑一聲,道:“鬼刀鬥紫劍,看來今天又有好戲看了。
窗紙依舊被風吹得“噠噠”作響,今晚無月,燈光卻昏暗的有些陰陰可怖。
隻見兩人手腕一翻,兩處寒光一閃,兩人已舞起身子奔出,然後同時踏起桌子一躍,已交手在空中。
紫劍輕靈瀟灑,幹淨利落,鬼刀則如鬼舌般神秘吐出,陰陰可怕。兩人在空中交手七招,廝殺中落地,又交手七招,各自閃身退立。
鬼刀垂刀腿邊,腳步微挪,陰陰一笑,道:“奚氏雙劍,的確不過如此。奚金,看在我並不討厭你的份上,今晚你可以選個死法。”
他的笑雖然陰冷,可神情卻是得意的自然。顯然,他已弄清了奚金的劍法,而且已有了必勝的把握。
奚金的臉色本不難看,可是鬼刀一說一笑,他的臉上便漸漸有了驚慌之色。這一戰,他雖然還沒有敗,卻已是必敗無疑。因為他的心已亂了,他的自信已沒了,他的劍已不能被稱作是一把劍。
奚金怒喊一聲又已殺出,鬼刀卻連動也沒有動,似乎就是等著他來砍一樣。奚金的劍已揮出,一出手便是三劍。
第一劍,鬼刀輕輕一擋,便已被破。
第二劍,鬼刀隻閃了閃身子,連刀都沒有出,劍又落空。
第三劍,第三劍還未刺出,奚金的眼中已突地露出痛苦之色。
刀紮在奚金後背的肌肉上,刀一拔出,奚金的臉已疼的抽縮。
奚金緩緩向後退去,血滴在地上,像是燒紅的怒火。他走了幾步,終於耐不住痛苦,單膝跪地,劍已自手中脫落。
就在奚金向後退時,鬼刀也一步步*來。
“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麼叫鬼刀了吧?我的刀不但可以刺進你的前胸,也同樣可以刺進你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