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薄煙冷,獨影近野岸。
孤劍向何處,晨黯江茫茫。
幺紅梅立在岸邊,岸上野草成堆,野樹孤蕭,這時陽光還未灑向大地,江上岸上便布滿一種暗灰色,淒冷又神秘。她一個人站在江邊,去無去路,回無回路,心裏麵開始酸酸的,然後不知何時已然難受得要命。
江湖很大,天涯無邊,她真的有點害怕了,害怕永遠也見不到她的彥哥。
迷茫之中,江中隱隱劃來一條小船,船上之人戴著草帽,幺紅梅看不清他的臉,隻是覺得這個人劃船的樣子有些有趣。她臉上泛起淡淡的笑,眼睛好奇的看著那船,卻不料那船竟突地停下了,幽靈般動也不動地浮在那裏。
幺紅梅的笑轉而不見,臉上的好奇之色更深,緩緩的,那人開口道:“天地蒼涼,你要去何處?”
聲音有些熟悉,又有點怪怪的,幺紅梅覺得好像聽過這聲音,卻又實在想不起這人是誰。大聲地,她答道:“何處皆可去,隻是現在江水攔路,該如何?”
“你欲如何?”
“過江而去!”
“怎麼過?”
“船伯可否載我一程?”
“有何不可?”
“那就勞煩伯伯將船靠過來些,我也好上去!”
“哈哈哈……,你就不怕上了賊船?”
“去而無路,賊船又如何?總好的過沒有船!”
“你這姑娘倒是有點意思!”
“伯伯才是風趣!”
“既是無路,你為何不往回走?”
“我在找一個人,我認定了他就在前麵,所以有路無路我都會去!”
“那前麵要是刀山火海呢?”
“照闖不誤!”
“那如果有人就是不想讓你見到他,就是要想盡辦法拆開你們呢!”
幺紅梅冷笑道:“伯伯對我的事似乎知道的不少?”
“我什麼也不知道!”
“那你到底還載不載我過江?”
“你和不自己過來?”
“好!”
那人還是沒有動,幺紅梅目中一冷已淩空而起,一掠便是七八丈。她身子微落,腳下點水,身形飛舞中又已掠出八九丈,雙足一點,落在了那隻小船上。那人將草帽抬起些許,幺紅梅將長劍一橫看著他的臉,突地,兩人竟同時大笑起來,笑得那麼開心那麼的自在,這個人究竟是誰?
“香盈妹妹,我們這是要去哪?”
張夫人臉上帶著幽怨,輕聲道:“要去哪?我們要去哪?”
“對呀!我和老八都跟你走了大半天了,你到底要去哪呀?”
“我要去哪?”她眼中露著迷離之色,又突地歡喜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們就是要去那呀,那真是好玩極了,嗬嗬……”
蘇六邪不禁麵色一苦,急道:“那是哪呀?危險嗎?”
“那就是那呀!那裏真是好玩極了,有捏泥人的,有耍大刀的,還有賣漂亮簪子的,嗬嗬嗬,更有趣的是,那還有個大頭的老爺爺,不管多冷的天,多大的雨,他總是笑嗬嗬的,一刻都沒停下過,真是好玩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