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紅梅此時又躺在了那張睡過的床上,還是這個地方,窗子是好的,地上也幹幹淨淨,可是人已不省人事。也就在今天早上,幺紅梅還能對著飛刀冷笑不語,可是現在你就算把整個屋子都拆了,她也再說不出一句話。
董彥坐在床邊,淚已流下,淚眼中除了悲傷和痛苦外,好有憤怒和殺氣。他想殺人,無論這件事和誰有關,他都一定要付出代價。
雲飛雀在董彥左邊,李過同是在雲飛雀稍後一點的位置,他的眼中滿是悔恨和不安,當然也有憤怒。這雖然不全是他的錯,但他必定也有錯,因為他稀裏糊塗的就成了這場戲裏的一枚棋子。
“董大俠,一切都是我和丹青的錯,害的幺姑娘受如此重傷!”
董彥沒有開口,他已說不出話來,一雙眼睛裏滿是怒火。他的手握在刀柄上,一點點的握緊,雲飛雀有些無奈的一笑,手已按在了他的手上。
“董兄弟,不可!”
董彥還是沒有開口,雲飛雀又接道:“還是先把事情弄清楚,李莊主,你把事情仔細的說說。”
“讓我說不如讓他說,把芸兒帶上來!”
芸兒的頭發有些淩亂,眼中滿是驚恐和不安,可不難看出,她並沒有後悔的意思,也沒有認錯的意思。
李過同冷冷道:“你把這件事情說清楚,說不清楚就得死!”
芸兒卻笑了,冷笑道:“我為什麼要說清楚,說清楚了也一樣會死。”
李過同眼中的神色變了,變得有些意外,他實在想不到,這樣一個平日裏侍候他的丫鬟怎麼會聯合起外人害他,而且還是金龍堂的人,而且還想親手殺了他。也許他看不透的並不是眼前這個人,而是人心。
人心該是多麼可怕,又多麼的善變。
“好!我不威脅你,你能把事情說清楚嗎?”
芸兒沒有去看他,眼中又已滿是冷酷:“這件事不隻是我一個人做的,我的任務隻是把莊主騙過去,再把少爺引過去,然後趁莊主中了落英的迷魂散,再把他殺死!”
雲飛雀含笑道:“你就隻幹這些事?”
芸兒冷笑道:“我就隻能做這些,我要是還有別的本事就不會在這做奴才!”
這時董彥已站起身來,慢慢的向芸兒走去,走的很慢。
李過同又道:“我還是不敢相信,你難道就單單是為了錢,可我給你的並不少!”
“就算你給我再多,我在這裏也始終是個下人,我喜歡的人才不喜歡我!我天天都在他身邊,可他看我的眼神沒有一次是心動的!”沒有人開口,她又接道:“所以我要為金龍堂辦事!也許隻有我殺了人有一日能立足於江湖,他才會喜歡我,而不會不遠千裏去找那個魔女!”
刀光一閃,刀已刺出,刺進了芸兒左肩半寸。
芸兒躲不開這麼快的刀,但她也沒打算去躲,現在她命懸一線,可她也沒有去求饒。刀光又一閃,刀已拔出,血也染紅了一片。
芸兒狠狠的看著董彥,眼中已有淚光,她眉頭一緊轉身而去,沒有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