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告訴別人了沒有?”
“沒有!”
“那我們可不可以做筆交易?”
付千手道:“就我們兩個之間?”
“沒錯,就隻有我們兩個!”
付千手似乎對這個交易很感興趣,急著問:“你說說,什麼交易?”
張伯道:“隻要你帶著你手裏的琴從這裏走出去,你今天就一定能活命!”
付千手道:“我隻要帶著琴走出去就可以?”
“沒錯!”
“好!”
付千手沒有半點猶豫,帶著琴便向樓下走去,連頭都沒有回。
江寒的眼中已滿是凶光,他實在想不到付千手竟會如此無情,但是江飛魚卻是一臉淡然,甚至還在笑著。
張伯不禁問道:“他可是帶著天誅琴走的,你怎麼還能笑得出?”
江飛魚道:“我為什麼笑不出?患難見真情,你讓我看清了一個人,我高興還來不及,當然要笑!”
張伯道:“我的意思是他和天誅琴都已不在這裏,我要是想讓你死就更容易了!現在你還笑得出嗎?”
江飛魚卻笑得更開心了,道:“隻可惜你不想讓我死,我說的對不對?”
“對,非常對,隻是你是怎麼知道的?”
“智取為上,借刀殺人,這才是張伯的拿手好戲!”
張伯道:“可是我要是殺了你的確是件痛快事,你就知道我不會這麼做?”
“你要是殺了我,你也一定會遍體鱗傷,別人也就更容易讓你死!”
“你說的別人是誰?”
“也許是金龍堂的人,也許就是烏離木!”
張伯大笑,道:“看來你不愧為一莊之主,如果我們不是對手,我一定會和你一醉方休!”
江飛魚道:“如果我們不是對手,你也就聽不到這樣的話了!”
張伯沉默片刻,道:“你想不想和我做個交易?”
“說來聽聽。”
“隻要你答應我五年之內不與金龍堂為敵,金龍堂當然也不會與你為敵,你和你的人現在就可以離開。”
“好!”
江飛魚也很爽快,紫玉莊的人果然全身而退,因為現在情勢已很明顯。
接下來又會發生什麼呢?
清理門戶,排除異己,還是一樣會死人,一樣會流血。
這裏是回紫玉莊的路,不過江飛魚卻停下馬來,因為他已有了別的打算。他翻身下馬,別人也跟了下來。幾個人停在路口,有輕風吹動,空氣中還飄著從人身上散出的血腥味。
“爹,你怎麼停下來了?我們不是要回紫玉莊嗎?”
江飛魚淡淡一笑,道:“誰說我要回紫玉莊了?是你們要回!”
“我們,那你要去哪裏?”
“我自有我的去處。”
江寒急道:“可是沒了你,紫玉莊怎麼辦?”
江飛魚道:“這也是我要交代的事,你們三個聽好,從此刻起,江寒接任紫玉莊莊主之位。你們兩個要好好輔佐他,助他成就大業,將紫玉莊發展壯大!”
江寒卻不信,笑著道:“爹,你是不是在和我開玩笑?”
江飛魚的臉上卻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沉聲道:“不是開玩笑,是真的!”
江寒道:“就算是真的,你也一樣可以回紫玉莊享清福,為何要去別處呢?”
江飛魚的眼中多了幾分疲倦,回首前塵,誰的眼睛都是如此:“我十六歲的時候就開始行走江湖,打打殺殺,刀頭貼血。到了二十七歲那年,我終於做了紫玉莊的莊主,一過二十幾年,明搶暗算,爾虞我詐,紫玉莊在我手裏總算又壯大了許多。”他頓了頓又道:“這一輩子我殺了許多人,有該殺的也有不該殺的,現在我人已暮年,想平淡的過完餘生。”
“那你是要去哪裏,那裏遠不遠?”
“不是很遠,那裏叫玉鳥山,我要到那裏會一位江湖上的老朋友。”
“他是誰?”
“他叫吳北文,使的是一把樵夫刀,我到那裏就是想和他好好打一場!”
“我知道這個人,他是董柏的朋友,你這樣會有危險的!”
江飛魚道:“這場決戰,不為名,不為利,刀劍之間一較高下,生也無妨,死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