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神廟五裏外,青山古道。
初冬時候,大地蕭寒。
人說秋風悲涼吹淚,秋雨冰心拔骨。可是一年隻一秋,無論你是悲殘花還是賞秋月,秋都不會為任何人停留。
無論你是窮人還是富人,正如沒有人能留得住青春一樣,因為這個世上最珍貴的東西永遠不是那些能用金錢買到的,而是那些就算你散盡千金也買不到的東西。寶貝無價,也許真正無價的才是寶貝!
一年一秋,秋日一過,便又風轉萬裏,碧空無際。
高山如雲,古道在下猶如九曲行蛇。
隻見落鳥驚飛,不遠處漸漸傳來鼓樂之聲,而且越來越響。不過樂是哀樂,聲是哀聲,落在心頭,猶如重鉛。來客不是娶親的而是送喪的,聲起聲落中,紙錢漫天飛舞,如同人悲痛不安的雜亂思緒。
一幹人等在古道上緩緩而行,皆是身著喪服,表情悲傷。為首的是一中年漢子,漢子長得雖不高大卻也並不單薄,想必就算不會武功也定是身子健朗。他手持白幡,腳步沉重,似乎邁出的每一步都死死的壓在了心頭,再也挪不開。
隻聽“奪”的一聲,一把雪亮長刀已插在了人群前六丈外,漢子一驚,鼓樂聲也隨之停了下來。
漢子勉強打起精神,問道:“不知閣下是何人,為何攔住去路?”
山林中傳出話來:“我是賣路人,為錢財攔住去路。”
漢子道:“那可真是不湊巧,不知閣下聽清楚了沒有,我這裏吹的可是哀樂。今日是我夫人的出喪之日,這一幹人等除了身上的喪服就是那落了一地的紙錢。恐怕是沒有你想要的東西。”
沒有聲響,漢子起步又走。可是沒走幾步,隻聽衣袂飄響,一漢子淩空翻身,人已落在了長刀旁,來的正是河北鬼刀。
鬼刀拔起長刀,收刀入鞘,邪笑道:“送喪的人身上沒錢,我怎麼看不出?”
漢子道:“送喪的人當然不會帶銀子,就算身上有錢,也是給死人花的。”
鬼刀道:“我看不見得,你身上不但有錢,而且還絕對不少。”
漢子道:“那我倒想聽聽我到底哪裏有銀子?”
鬼刀道:“你麵色悲傷,眼中有痛苦。”
“閣下是在相麵嗎?”
“當然不是!”
“那為何口出此言?”
“因為我要在你身上找到錢。”
漢子道:“這也和錢有關係?”
“當然有!”
“有什麼關係?我怎麼看不出?”漢子眼中已有怒色,如果今天不是他夫人的出喪之日,如果他身手不凡,可能現在早就將鬼刀一拳打倒。